“李大哥,李大哥……”管豹拚命的搖了搖緊閉雙眼的李六韜,李六韜忽然醒了過來,“這是……”他望了望四周,貝中月還抓著二胡時刻提防著自己,腳下卻是昏迷不醒的萬日月,李六韜忽然間有些害怕,有些心慌,他不知道此刻到底是在夢裏,還是一切都是真實的。
李六韜狠狠的咬了一下舌頭,舌尖上傳來一股辛辣的疼痛,一股鹹鹹的味道在口腔中彌漫。疼,這證明自己不在夢裏,可是剛剛竟然如此的真實,莫非是彩門的幻術?不,不可能,彩門隻剩下彩九老頭和舞兒兩個人,要是幻術也是幫我,那這是?
一陣陣迷惑湧了上來,旁邊的管豹把銀槍往地下一磕,人便像一陣風一樣向貝中月衝去,果然貝中月扔出手中的二胡,這二胡被管豹一槍挑開,同時身體一個反轉,看也不看手中的銀槍便化成一條銀龍衝向還在發呆的貝中月,這一槍確實是紮在了貝中月心口之上,李六韜看到滿天的血霧飄散。
這血霧飄落在自己的臉上,甚至還能感覺的到血液的溫度,這……
李六韜仿佛失去了判斷麵前事情真假的能力,就在一眨眼間,倒下的人變成個管豹,而貝中月手中拿著銀槍,又向自己紮來,李六韜沒有抵擋,貝中月這一槍狠狠的紮進了李六韜的胸膛,一股股血像不要錢一般從他口中湧出。
李六韜緊緊的閉上雙眼,自己仿佛是掉落在一個無盡的黑洞裏麵,而自己的身體再不住的掉落,掉落……永遠也沒有盡頭……
不知道過了過長時間,忽然他感覺背後一股充實的感覺,緊接著便是身體很地麵的狠狠接觸,他張開眼睛,麵前又是熟悉的情節,管豹在一邊愣愣的,而對麵貝中月正拿著手中的二胡慌亂的揮舞著。
腳下是萬日月正在抽搐的身體,不時還有血從腿上的傷口中湧現出來,李六韜晃了晃身邊的管豹,“小豹,你嫂子在家還好嗎?”李六韜試探著問。
一邊的管豹仿佛是莫名其妙,“李大哥,我嫂嫂還好!我們快些殺了麵前這畜生。”
李六韜仿佛是明白了什麼,提起手中的獨門兵器,狠狠的向管豹頭上劈落,這麵前的管豹仿佛是紙糊的一般,竟然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長劍劈成兩半,一時間,血液噴濺了好遠好遠,地上一片狼藉,一些溫熱的內髒還在不住的冒著熱氣,甚至還有些不住的抽動。
拿著二胡的杯中月輕輕的拉了兩下,發出兩聲怪異的聲響,“嘻嘻嘻嘻嘻嘻嘻嘻……”貝中月奸笑起來。這笑聲仿佛是一把匕首狠狠的紮在了李六韜的心房。
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我到底是在幻境中,還是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小豹真的被我殺了嗎?那之前……
這一切仿佛是一隻隻小蟲,正慢慢的轉進李六韜的腦袋之中,一點一點的吞噬著他的大腦,他感覺自己的頭仿佛要爆炸一般,劇烈的疼痛讓他都快拿不住手中的長劍。他緊緊閉上眼睛,扔掉手中的長劍,在地上滾來滾去,黑暗一直在侵襲著他,四周仿佛有無數的怪獸正露出尖厲的牙齒等待著美味。李六韜張開嘴巴吼了出來……
忽然麵前的場景一變,又回到了開始,管豹正傻愣愣的看著遠方,眼神中流露出空洞,貝中月正在石壁之前舉起手中的二胡,而腳下不遠處卻是萬日月不住抽動的身體,一股股新鮮的血液正從他小腿上往外流。
李六韜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他終於跺了跺腳,拉起管豹向後麵退去,再也不理會地上的萬日月和在石壁前揮舞著二胡的貝中月。
可是李六韜剛剛退了一步,身邊的管豹便抓住李六韜的手腕,狠狠的一拉,還在地上抽搐的萬日月忽然起身,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匕首往李六韜裸露的手腕上便是一下。
連聲音都沒有,李六韜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手腕有疼痛的感覺,他睜大眼睛向石壁望去,一把銀槍正狠狠把管豹的身體釘在石壁之上,血正順著傷口往下流著,萬日月拿著斷掉的手掌,對呆滯的李六韜晃了一晃,忽然一股大力傳來,李六韜感覺自己向石壁上飛去,他低頭一看,自己的身體竟然還留在原來的位置。
這一切都是夢嗎?所有的都不是真實的嗎?我該怎麼辦?李六韜的腦袋狠狠的撞在了石壁之上,一股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