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虎忍住心中的悲痛,拿起這粒珠子,轉身用衣袖拭了下淚水,快步向李六韜走去……
此時的李六韜早就哭的暈了過去,躺在管豹的臂彎之中,管虎輕輕的撬開李六韜的嘴巴,把這粒赤屍珠放置在李六韜的口中,管豹把李六韜輕輕的放在地上,兄弟兩人微微往後退了幾步,站立在彩九的身邊。
“唉,想不到巾門傳承竟然是如此。”彩九微微歎了口氣,“金梁先生,你去了,你放心,你囑咐的事情,老哥就是粉身碎骨也定會完成!”他朝那漢白玉拱手拜了兩拜,這巨大的洞窟裏麵刮起一陣微微的冷風,石壁最上麵的石像泛起一陣朦朧的光芒,這星星點點的光芒忽然四散開來,籠罩著整個洞窟。
一個朦朧的身影從門前了進來,管虎管豹舉起手中的兵器,彩九輕輕的拉住兩人,“稍安勿躁……”
果然這朦朧的身影不是實質,仿佛有些透明,等他緩緩的走近眾人,這時候才看清楚他的模樣,頭上挽著一個高高的發髻,鬢角上兩捋長發無風自舞,身材卻略微有些單薄。身上穿著一身傳統的漢服,手中握著一把朦朧的長劍。
“六韜?”管豹疑惑的問道,管虎彩舞臉上也盡是迷惑,“那是祖師爺!”彩九微微的道。
果然,這身影穿過眾人,緩緩的朝那漢白玉台走去,走到漢白玉石台前,這朦朧的祖師人影把劍放在石台之上,雙手做推狀,忽然間這石壁之上的石刻都明亮起來,一陣陣仙樂響了起來,洞窟外邊的瀑布聲卻是一點都聽不見了。
祖師光暈跳上漢白玉石台,輕輕的往前一走,竟然融入到了石壁之內,這洞窟內所有的光暈忽然間都猛的閃亮一下,消失的幹幹淨淨,隻餘下牆壁上的燈火不住的被風兒吹動。
李六韜忽然嘶吼了出來,渾身的青筋都暴了出來,一條條青筋好事蚯蚓一般在皮肉下麵亂竄,彩九四人慌忙圍了上去。
龍骨從李六韜的胸前冉冉升起,一陣陣光暈籠罩住他整個身體,一股股青色的光芒從李六韜身體內擠了出來,眾人聞到一陣陣如蘭似麝的香味,這香味讓人精神一陣,這幾十裏山路的疲憊再這一刻一掃而空。
李六韜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縮小,眨眼間本來五大三粗的他變作剛剛見管家兄弟時候的模樣,忽然間七竅中湧出一個個小小的符咒,在空中圍繞著龍骨緩緩的飄動,好似蝴蝶戲花兒一般。
他又是一陣的嘶吼,眾人圍在他的身邊幹著急,卻有幫不上一點忙,管豹伸手想要朝李六韜身上摸去,忽然三條青色的小蟲從他眉心鑽了出來,這小蟲剛剛出來,李六韜身上的毛孔中湧出點點紅色的觸手,這紅色觸手見風就長,轉眼間李六韜身上好似長出了一層紅毛,這紅色的汗毛狠狠的包裹住想要回頭鑽進李六韜腦袋中的屍蟲。
一陣陣刺耳的聲音仿佛是從人心底響起,這龍骨忽然化成一條小小的銀龍,鑽進李六韜的胸前,這從毛孔中長出的紅毛從他身體上脫落,緊緊的纏繞住還在扭動不已的三屍蟲。這紅色的球越來越大,並且在半空中快速的旋轉。
管虎手中的銀槍狠狠的刺了過去,這快速旋轉的紅色球體卻沒有想象的應聲而破,卻是朝漢白玉石台快速的飛去,紅球剛剛接觸到漢白玉石台便砰的一聲炸開,化成一股煙塵在飄蕩。
彩舞兒望著在地上躺著的李六韜,心中一陣震撼,他果真是隻有十七歲嗎?那內丹果然能讓人長大,她看了看地上躺著的李六韜,在想想金梁先生所說的話語,她心中忽然湧出一絲溫柔。
彩舞兒輕輕的從懷中拉出一方絲巾出來,輕輕的擦了擦李六韜臉上的汗粒,這動作仿佛是一個妻子在照顧自己丈夫一般的從容,這絲巾剛剛一接觸到李六韜的臉龐,他便悠悠的醒了過來。
“師父……師父……”他忽然間坐立起來,抓住彩舞的肩膀使勁的搖晃“舞兒,我師父呢?我師父呢?”他連聲叫問。
“你抓疼我了!”彩舞兒輕微的扭動兩下,這李六韜忽然坐了起來,把自己嚇了一跳他忽然間抓住自己問金梁先生的下落,彩舞卻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彩九微微的歎了口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管虎管豹趕快上前掰開李六韜的手,“六韜,先生給你留下的東西在這兒。”
李六韜顫抖的接過管虎手上的包裹,裝圖畫的匣子,紫珍,狼毫筆,裝朱砂的小盒,一樣樣熟悉的東西讓李六韜心如刀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