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灰白色的煙塵不住的上下起伏,又一聲犀利的叫聲響了起來,蓋過了李六韜的呼喚,從這上下起伏的煙塵中忽然探出一個巨大的鳥頭,往下望了兩望,又是一聲叫聲。
無數的鳥兒好似一片一片彩色的雲朵,四下的亂飛著,兩個小小的旋風從霧氣中穿透出來,這鳥兒的整個身體才從灰白色的霧氣中顯露了出來,身軀足足有門板大小,翅膀兩邊依偎著無數的小小黃雀,每當這黃雀一震翅,兩股小小的旋風便會掛起。
這黃雀正是之前李六韜所騎過的那隻,李六韜大聲的呼喚,把貼身的小衣也脫下來左右的揮舞,終於這黃雀好似看到了他一般,一頭從那灰白色的雲霧中鑽了下來。
此時四周金黃色的符咒已經近在眼前,李六韜腳下的房屋已經開始呻吟,晃動的厲害,怕是下一秒這房屋就要坍塌,李六韜見他黃雀向自己衝了過來,他心中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就在此時,他腳下一陣晃動,身體卻再也掌握不住平衡,一頭又向房頂上這個窟窿中鑽去。
“完了!”這是李六韜掉下窟窿的最後一個念頭,若是自己掉下了窟窿那房屋倒塌,黃雀如何也救不得自己了,正當他繃緊身體迎接自己身體與地麵的狠狠撞擊時候,身體忽然一輕,這身體下麵仿佛有些許東西正在湧動,李六韜隻感覺身體不在下落,而是在慢慢的上升。
再轉眼,耳邊傳來一陣急劇的風聲,一股股暈呼的失重感覺讓有些想吐,待他強壓下自己胸間的那股嘔意,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化,自己的身體早就出了窟窿,自己的身體急速的上升,下麵的窟窿、房屋慢慢的變小,終於身邊湧出冰冷的灰白色雲霧,下麵的一切就再也看不清楚了。
李六韜忽然感覺身體一輕,又往下急劇的下墜,還沒有等他緩過神來,身體便掉在一個軟綿綿的身體上麵,他用手一摸,卻是鳥類的翎羽……
石室之中,彩九輕輕的轉動一下霸下脖頸處的凸起,有狠狠的按下,這麵前的兩扇石門都已經被他打開,裏麵的情形和外邊的一樣,簡直是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一般。
他笑了一笑,把腰間的金黃色繩子取下,抖了一抖,這繩子像一條蛇一想遊進了石門之內,忽然這石門裏麵的情形一變,這繩子進了石門之後就再也看不到蹤影,可石門外邊的一半還在不停的抖動。
彩舞兒心中好奇道:“爺爺,這……這繩子怎麼看不見了!”
彩九道:“這幻門,每一門裏麵都是一個獨立的空間,空間與空間相連,若是從一個空間進到另一個空間,也就是從這門中過到另外一個洞窟,隻能往前不能後退,最多也隻能前進九次,若是到了沒有了門,便是進到死門中了,卻是隻能困死在那裏了!”
“那這麵前的兩個門一生一死,那死門裏麵怎麼也能看到有兩個門,而不是終點呢?”
“傻孩子,幻門,幻門,眼前的一切都是幻想,若是能用眼睛看的出來,這幻門技藝也不會被稱作為彩門的絕技。”
“既然是彩門的技藝,我想爺爺肯定能研究出來是吧!連消失很久的黃龍變爺爺都能研究出來,我想著幻門……”
“舞兒,你卻是不知,彩門所有的技藝全都不從這幻門中參悟出來的。相傳當年,若是想從彩門中學到高超的技藝,便是進入幻門中,不是學了技藝出來,便是死在幻門之中,你看這石門之上,雖然上麵隻是畫些獸麵,妖魔,人物,但也是彩門所有技藝的總綱,若是你能在這石門上參悟出幾樣技藝,那爺爺也就不用葬身在此了!”
這彩九說的有些悲切,彩舞兒心中卻是有些酸楚,她看了看這已經洞開的石門,輕輕的用袖子擦了一擦,這石刻顯得更加鮮活起來,這上麵的人物、妖魔、獸麵一個一個都好似活了過來,忽然彩舞兒眼前一震,整個環境都變了模樣。
這洞窟的模樣倒是沒有變化,但是麵前的石門卻是不翼而飛,她轉身向四周望了兩望,彩九的身影也消失的幹幹淨淨,洞穴深處忽然傳來一聲打鬥咆哮之聲,彩舞兒大叫道:“爺爺,爺爺,是你嗎?你在裏麵嗎?”回應他的卻是隻有打鬥和咆哮聲。
彩舞兒跑了幾步,眼前忽然豁然開朗起來,一個巨大的洞窟出現在他的麵前,不遠處一個人正站立在半空之中,腳下一朵黃雲不住的飄動,黃雲下麵卻是垂著一條金黃色的繩子,那人身影十分的瘦小,口中叼著一把尖刀,雙手不住的揮動,一團團白色的小球從他手中飛出,這小球剛剛離開他的手中便忽然脹大,變成一個個白色的小獸,向前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