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我還沒有做過正式的自我介紹呢。”蘇九生笑了笑,伸出右手,“蘇九生,‘振興’生化基地負責人、馭星戰隊總指揮官、國軍空軍上校。”
白修握住了蘇九生的手,有些驚訝:“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上校應該才二十出頭吧。”
“算起來的話,我現在二十三歲。”蘇九生握完手後又整理了一下頭上戴著的軍帽,“從今天起由我來負責你們的安全,有什麼問題你也可以問我。”
白修點點頭,他的腦袋裏早就被一大堆問題塞滿了,但他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問起。
“好,明天有空的話,上校你帶我在附近逛逛吧,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有點複雜,我得一個人靜一靜。”
蘇九生點點頭:“你先休息吧,我得去和馭星商量一下對策。”
“對策?”白修愣了一下。
蘇九生的臉色一沉:“嗯,一場惡戰可能馬上就要開始了。”
羅布泊的夜晚格外寧靜,卻也格外寒冷。白修禁不住裹緊了身上不知誰給換上的衣服,回頭望向湛藍夜幕中的星。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還是被國軍搶走了嗎。”宋傲將手中的高腳杯擱在桌上。
聯絡器裏傳來周臣的聲音:“實在抱歉,我現在還回不來,這邊全被封鎖了。”
“基輔羅斯方麵已經開始懷疑我們的目的了。”宋傲平靜地說,“你自己小心,我會找人接應你的。”
宋傲斷開了連接,他將聯絡器取下擱在了紅衫木的辦公桌上,然後坐在椅子上將雙手合十放在唇前,兩根食指互相敲擊著。
“花兒,張肅仇那邊的芯片還能追蹤到嗎?”宋傲向身旁的花燼問道。
“不行,估計已經被國軍取出來銷毀了。”花燼用手在空中滑動著聯絡器投影出來的全息畫麵。
宋傲點點頭:“往生門那邊呢?準備得怎麼樣了?”
“九號實驗品‘薇莉兒’已經可以脫離營養輔助液自主完成生理活動了。”說完,花燼看著宋傲。
“嗯。”宋傲深吸一口氣,“還算有點好消息。”
“薇莉兒隻有我認可的那幾個人能接近,不允許其他人靠近半步。”宋傲叮囑道。
花燼點點頭:“明白了,主人。”
宋傲端起酒杯站起身向落地窗走去,他站在窗前撫平了酒紅色西裝上的褶皺,然後望向落地窗外,目光深邃:“誰也逃不掉的。”
“阿嚏!”白修打了個噴嚏,他睜開惺忪睡眼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顯示屏,現在是淩晨兩點。
“是冷著了嗎……”白修裹了裹被子,把頭深深埋進枕頭裏。
可是白修突然就沒有了睡意,因為他剛剛似乎看見窗外那片慘白的沙漠上,不遠處隱約有一個人影。
白修“唰——”地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不是人。
這麼早,也不會有人去散步吧,是守夜的士兵嗎?白修再次睜開眼,那影子竟然消失了。白修皺了皺眉頭,他覺得自己可能有些神經質。白修沒有多想,他扯緊被子再次沉沉睡去。
就在白修睡去後不久,他再次做了一直以來的那個異常詭異的夢。黑色的夢境裏麵,一個生著三隻眼睛、長著四隻手的奇怪男子盯著白修,他的其中一雙手長得幾乎垂到了地上。這個奇異的男子跪在白修麵前禱告著說了些什麼,然後突然猛地起身發出厲鬼般的嚎叫聲,用手將白修的胸膛刺穿了。
“呃!”白修猛地坐起身來,他大口大口喘著氣,仿佛剛剛從溺水的困境中掙紮出來。
白修用手背拭了拭額頭的汗水,汗水已經將他的頭發打濕了。白修再無睡意,他望向窗外的沙漠,月光下的沙漠靜謐得讓人窒息。
第二天,白修找到蘇九生詢問基地外是否有士兵守夜,卻被告知振興生化基地基本上是自動化的,駐兵不多,並沒有人守夜。白修想起了夜裏看見的那個人影,認為可能是自己還沒有從死亡城的陰影中解脫出來。
以後的幾天,白修經常獨身一人在基地內閑逛,他偶爾會碰見蘇九生,再就是和路過的士兵、科研人員打打招呼。白修沒有看見喬拉和林婭,更沒有見到張肅仇,許久未曾浮現過的孤獨感重新向白修襲來,讓他有些不安。但是更令白修感到不安的是,這些天裏他每晚都覺得自己的夢境愈發真實,甚至有時候白修在午夜驚醒時都會覺得有目光在盯著自己。
這天午夜,白修久久不能入睡,他想強迫自己睡一會兒,可越是這樣想就越是清醒。白修索性坐起身,他活動了一下脖子,然後看向窗外。
就在白修的目光窗外的一瞬間,白修的瞳孔在虹膜上猛地擴張開,他渾身如同被電流擊中了般僵硬了一瞬間。
隻見窗外正站著一個人影,這次他站得比上次更近了,輪廓也更加清晰。人影似乎也正看著白修,他佇立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伸開了肢體。
他居然真的有四條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