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兩人對視了許久,陳雲之才收回目光道:“非是爺爺要懷疑你,實是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但爺爺還是選擇相信你,你繼續留在堡內多有不便,一會爺爺便偷偷送你出堡,待揭開整件事的幕後真相之後,你再回來。”
陳子俊急道:“爺爺這樣一來,我豈不是有畏罪潛逃之嫌?”
陳雲之緩緩道:“你可想讓爺爺查明你二叔的真正死因?”見陳子俊點頭,他繼續道:“那就按照爺爺說的辦,你這一離堡,雖會是讓人誤會於你,但也會讓那些陰謀者放鬆警惕,方便爺爺查證真相,為了不讓你二叔死得不明不白,你做出點犧牲又算什麼?況且現在所有指證都對你不利,你留在堡內,你那二嬸要我殺你給你二叔報仇,我又該當如何?”
陳子俊道:“那我藏身後堡不就行了嗎?”
陳雲之道:“在前堡找不到你,你二嬸必會要求徹查後堡,那時我該當如何?”
陳子俊道:“爺爺你可以以禁地名義,拒絕他們查找。”
陳雲之沉聲道:“你的意思你二叔的命,還不如一個名義上的禁地?我若如此做,陳家堡上上下下誰能服氣?”
陳子俊無言以對,隻是心中苦澀之極,雖感不願,卻也知沒有別的辦法。
陳雲之又道:“你留在這裏,切勿亂走,等我回來。”說完,身影消失無蹤。
且說鍾非古風這些人,此時剛剛破去兩陣相合的“迷魂”與“迷影”。這些人的眼前依舊是一片迷蒙,看不清前麵的景象,而且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不斷的束縛著己身行動,修為低一些的,如崔東明仇震等已感寸步難行。
吳天軍崔東明陣道修為不高,此時都看著劉昌生與古風,自是希望劉昌生兩人能夠破去此陣。
劉昌生恨恨的道:“這又是一陣,這種陣法威力不大,破去卻甚是費時,子俊這些年對陣道鑽研很下功夫,年前又進入後堡與老堡主修習精深陣法,此時的陣道造詣已然高過我,這陣即便破去也是於事無補了。”轉過頭看向鍾非問道:“大師兄以為如何?”
鍾非道:“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一切總會真相大白,並不是誰三言兩語能夠欺瞞的,老堡主睿智過人,定能明斷黑白。”他此話一語雙關,仿似是在說陳子俊,又像是在暗指吳天軍等人。
吳天軍道:“不如鍾師兄帶我們進入後堡,在老堡主麵前與少堡主對質。”
鍾非斷然拒絕道:“不行!後堡禁地,豈是說進就進的,堡內鬧出如此動靜,老堡主很快就會出關,我們等等又何妨?”
崔東明道:“那少堡主……”
古風打斷他道:“就按鍾師兄說的辦吧,莫要再爭了。”
此時,眾人突覺壓力頓消,眼前景物恢複,困住眾人的大陣竟被人破去了。
眾人見眼前站立一人,紛紛施禮道:“見過老堡主。”
陳雲之一揮手,對鍾非道:“發生了什麼事?”
鍾非還未說話,吳天軍上前幾步,跪在陳雲之麵前,哭叫道:“老堡主,請您主持公道,為師父報仇哇!”說完,便即連磕響頭。
即便如仇震這般鄙視吳天軍為人的人,也看不出他是在演戲作偽,何況旁人。
其他的陳胤弟子也是各自跪在陳雲之麵前,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