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捕頭收起記錄,麵帶疑惑的問道“三娘子為什麼不派人查運送屍體的車輛?”
三娘子闔眼,一會緩緩說道,“幾日前,從我接到這件案子的卷宗開始,我便仔細翻閱,依諸位的推斷所言,殺人者拋屍郊外官道,且拋屍地點不定,遠近不依,那麼,兩位想想,不論白天、夜晚,官道上什麼最多?”
“車馬、人”貝子厚率先想到。
“對,車馬及行人,既然凶手毫不怕人看見運輸車輛,那麼可想而知,這運送屍體的車輛及馬匹必定為最普通最常用且最沒有特色的。既然是以上三點,那麼即便是路過的車馬及行人也會毫不在意,且車轍印極為普通,官道上來回馬車居多,碾壓多次,很難從中發現哪個車轍印是屬於殺人者的車輛。是否?”貝子厚、趙捕頭連連點頭。
“第二點,卷宗上說,從你們察覺是車輛運送死者再到郊外拋屍之時,就開始嚴格盤查洛陽四門,卻毫無收獲,對否?”兩人又點頭讚同。
“那麼,我這裏便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假設殺人者在洛陽郊外有莊子,隻需將相似的車馬每個莊子中放上一輛,隻需在殺人之後,放入馬車拋屍即可。針對於此種推斷,我詳細查閱了卷宗,發現拋屍地點隻限於東南西三處官道上,而北門的官道上並未拋屍,這也就是說,凶手極有可能在東南西三處官道附近有莊子,而北門處則沒有,要想在北門官道上拋屍,要麼走鄉間小道,可鄉間小道大多崎嶇難行,且過路馬車極少,凶手從鄉間小道上經過,顯然太過顯眼。要不就從洛陽四門進城再從北門出去,可這樣就會被守門的值守發現,顯然不可能。所以我推斷,凶手極有可能在洛陽東、南、西官道附近有宅子,不知兩位有和想法?”三娘子說完問道。
“對啊,我們怎麼沒有想到?”貝三郎驚呼,“這樣想來,確是十分合理的解釋。”
“再由屍體說起,卷宗上說,死者被發現時往往是失蹤四五天後,那麼想來,這麼多天時間中,是急需一處隱蔽的地方藏匿死者的。這地方或許是山洞,或許是莊子。但相對官道大多離隱秘山洞較遠,自家更為私密的莊子反倒是更好藏匿死者。”三娘子起身踱步走至窗前。“從最後一具屍體勘驗。我得出了一個大膽假設,死者生前可能是喝完酒從城中出來的人,也可能是半夜趕路的行人,但總有幾個共同點,其一,每個死者都是獨自一人,且是在城外四下無人之時被案犯抓獲,綁架至最近的莊子。起初幾名死者在特製的木床上隻是被縛手腳,可是案犯發現,這樣死者在被放血之時,會劇烈運動,反倒是降低了放血的效率,通過幾次修正,最後采取幾乎全身綁縛,再固定在木床上的做法。”
貝子厚、趙捕頭聽完大吸一口氣,這等驚世駭俗的想法,讓人絞盡腦汁想象不到。
三娘子繼續說道“死者在被抓獲到未死的幾天時間中,被人不停灌酒,直至腸道、胃中所有食物排空,全身上下被人用烈性白酒緩緩擦拭,在臨死前的最後一天中,才被人抬至特製的木質帶有凹槽的床板上,用極為常用的匕首劃開手腕、腳腕四處大動脈,流血至死。這其中必有5人是完全清醒的看著自己血流幹,就應對了趙捕頭的調查,其中5人是極其嗜酒之人,也就是平常所說的千杯不醉。這些可以結合勘驗報告推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