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趙捕頭走遠,貝子厚還未有起身的想法,三娘子挑眉,問道“子厚兄,還有何事?”
貝子厚伸出右手摩挲著膝蓋,說道“沒什麼,隻是太過於驚奇,不知道這主犯之人到底為何人。”
“主犯之人到底為何人我無從而知,子厚兄靜候結果就好。”三娘子說完,走向桌邊,緩緩坐在凳子上,抬頭看向貝子厚稍帶微笑的問道“子厚兄連忙數日,不回家陪陪嫂夫人?”
“她何須我陪伴,自有婆媳妯娌、自己姐妹相陪。”說完抬頭對上三娘子目光,才驚覺麵前這位何嚐不是女子。慌忙解釋道“我與她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妻隻要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就好。”
“舉案齊眉啊~”三娘子想到了舉案齊眉含義,女子為夫君送飯時,將盤子托舉到與眉毛一般高,古人以此來形容夫妻恩愛。恩愛麼?三娘子不這麼認為,妻子像下屬一樣,送飯還要高舉盤子。一輩子這樣躡手躡腳,甘做奴隸樣,三娘子接受不了,也承受不了。三娘子不禁想到快要回來的父親,或許,他與那家中主母就是這樣一對夫妻,男人覺得我給了你正室地位,你兒女繞膝,我隻取一房妾室,是對你的最大尊重,卻不曾想那占著正室位子的女子心中的飲恨,報複不得你,就報複你庶出的女兒那種強烈的恨意。三娘子悠悠轉神,接著說道:“子卿想告知子厚兄一件事情。”
“你且說”
“再過兩日,子卿便要搬回洛陽府城的家中,明日我便要先行回牛家莊靜候,子厚兄往後就不便來打擾了。”
“哦,所謂何事,要匆忙搬回家中?”貝子厚問道。
“家父歸來了~”三娘子望向窗外,雙目發愣,顯然對即將回來的父親和未曾謀麵的主宅一家人無所適從。
室內靜默~
“那子厚明日可要好好相送。”貝子厚起身,踱步走至窗前,轉身斜靠在窗邊,目光柔和的看向三娘子。
“嗯,謝謝”三娘子並未抬頭,語氣稀鬆的說道。
第二日清晨,府衙門口停駐一輛馬車,三娘子、素心依舊男裝示人、頭戴帷帽從府衙大門走出,正準備登上馬車時,猛然聽見身後有人喊。
“且等一等,少卿兄”依舊是白衣似雪的貝三郎,麵如桃花般信步走來。旁邊一仆從打扮的人手托一暗藍布包袱。
主仆二人走到三娘子麵前立定。
貝三郎從仆從手中將包袱接過,說道“家父一點心意,還請少卿兄笑納。”說完,便送到了三娘子麵前。
“素心,接下”三娘子說道。素心接過包袱,踩著矮凳登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