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木門前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那正在和工頭討論皮子質量的龔璉向門口望去,龔惜月身著男裝走了進來,隨後跟著的便是同著男裝的素心。
監工見一少年走了進來~便疑惑說;“這是?”
龔璉愣了愣,說道:“哦,哦~這是~”
“叔父,我路過洛陽前來尋你。”那走進的三娘子拱手說道。
“這~這~”龔璉語塞的說不出話來,轉念一想,接著說道:“侄兒,且隨叔父出去一敘。”
說罷,便拉著龔惜月的胳膊向門外走去。
“你這是要幹什麼?惜月?”走到門外四下無人的地方,龔璉疑惑的問道。
“父親下月初八便會走麼?”
龔璉低下頭,對自己這個愛女,雖說是有偏心於她,但自己一年在家實在呆不了兩個月左右,所以再多的關懷備至也是有限度的。
見父親低頭不回答,龔惜月接著說道:“我隨父親去邊塞經商可好?”
那龔璉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光抬眼看向龔惜月,半晌,方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搖頭,說道:“不可,不可,你為女子,不能隨意拋頭露麵,你且回去吧,我晚上再去看你。”
說完,龔璉便扭轉身子作勢要回到作坊內。
“父親~”三娘子拉住龔璉的衣袖,正要言語,忽然聽的作坊內“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來。
父女二人一對視,那龔璉便顧不得三娘子,趕忙大踏步的進入到作坊。
恰與那迎麵而來的工頭撞了個滿懷,龔璉踉蹌著後退幾步,被隨後而到的三娘子扶住,那工頭卻沒這般好運,直接後退幾步坐在了地上。
“所謂何事?”龔璉一把扶住工頭的胳膊拽起,一邊問道。
三娘子、素心看向作坊內,熱氣氤氳,隔著池子的另一邊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依稀可見一群作坊內幹活的人此刻正圍在那邊。
三娘子、素心兩人對望一眼,提起衣擺便繞過熱水池走向另外一邊。
“怎麼了?怎麼了?”素心問道前麵一排高壯的漢子,他們如一排人牆一樣擋在最前頭,將素心、龔惜月的目光擋了個嚴嚴實實,害的那素心連蹦了好幾下都未曾越過那些人的肩膀看見什麼。
“你這小子,還蹦躂什麼,直接繞到前頭看熱鬧就好,要不,叔給你讓個道讓你過去。”那緊挨著素心的中年漢子,見素心一個勁的想看到,便調侃的說道。
“你別逗他倆了,要不是老爺讓咱們擋好作坊,免得他們破壞工具,咱們早掄著膀子上去揍那幫人了。”另一名漢子說道。
前院的動靜更加激烈,隻聽得砸東西的聲音越來越大,還有幾人嘴裏罵罵咧咧的說道:“拐了我妹子,害的我妹子死了都一年多了,還不給個說法,你們也是欺人太甚了~”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又有幾道粗狂的男聲跟著附和。
“讓讓,讓讓,讓我過去。”三娘子對那擋在前麵的幾位漢子說道。
“你還是別過去了,就你那小身板,到前麵還不被他們揍了。”一位漢子說道。
“是啊,他們也就是砸砸東西,要些銀兩,一會兒就會沒事的。”另一位接著說道。
站在三娘子身後的龔璉見女兒欲將越過人群去前麵,急忙拉著龔惜月的袖子使勁將她拽出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