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死者衣物,仔細檢查過後,三娘子說道;“屍斑已形成融合、固定,指壓顏色減退。全身屍僵開始緩解,推斷死者死亡時間應在戍時左右。”
“不可能,我亥時前來找我姐夫一同出去喝酒,當時姐姐還在屋內與我說話,怎麼可能戍時就死了。”那女子的弟弟一臉不可置信的嚷嚷道。
“死者無明顯掙紮痕跡,顯然也是熟悉的人所為。”三娘子說完,斜睞了一眼女子的丈夫及弟弟。
“這更不可能,我與姐夫是到那四更時才回來,我親眼所見姐夫推門推不開,撞進屋去的,怎麼可能是熟悉的人做下的案子。”那女子的弟弟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三娘子,對她所說的每句話都表示嚴重懷疑。
三娘子看了一眼那坐著默默流淚的死者丈夫,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可是,問題來了,死者的弟弟為自己的姐夫證實,他們一起出去喝酒時,他的姐姐還未死,兩人回來時,姐夫是撞門入內的。如果他這番說辭到了此地父母官的手裏,即便有自己的驗屍報告,也是無從證明。
三娘子手心緊攥,心中異常憤慨,這是合謀?還是這女子的弟弟被姐夫利用做了時間證人?
“先將所有的人集中在飯堂中,今晚我要逐個詢問。”三娘子冷冷的說道。
“陳鏢頭,另外請四位鏢師,分別將兩位死者的屍身看好,不要讓任何人碰。”
說完,便大步走出屋門。
既然犯人確定是兩位死者相熟的人,那麼這人此刻定然隱藏於這個寺廟的所有人中間。逐個詢問,找出細節,凶手總會露出馬腳。
察一言不發的和那些鏢師將所有的人趕至飯堂。
“幹什麼?幹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那伶人被鏢師推著進了飯堂,自然是怒氣衝衝的衝著鏢師發火。
兩個蓄著胡須的壯漢,也是一臉怒容,被察拉著不情願的坐在了飯堂的凳子上。
那一眾和尚,則是被鏢師們一個個拽進了飯堂內,有幾個和尚還在哭泣,顯然接受不了主持被毒殺的事實。
三娘子站在飯堂中央,看著分別坐在飯堂兩頭的兩撥人,此時,每個人的表情各有不同,有憤怒,有哭泣,有悲哀,有淡漠,五顏十色,卻能看出眾人對死者的態度。
“好了,既然諸位都已經被請到了這飯堂之中,那麼,我便將請各位來到的理由先說一下吧。”三娘子大聲說道。
西側的和尚們聽到三娘子這樣說,大都是抬起頭來,認真聽從,而東側昨日借宿的那群人中,那率先站起反駁的便是一名蓄著胡須的男子,隻見他惡狠狠的說道;“你是誰?我憑什麼聽你在這裏指揮?”
那伶人也站了起來,拿手指著三娘子,女聲女氣的說道;“正睡得好好的,憑什麼你說讓我們坐在這裏便坐在這兒?”
“你給我閉嘴,今日這裏兩名死者被殺,在場的每一位都是被懷疑的對象,你也不例外。”三娘子惡狠狠的看向那伶人。
伶人無奈,隻得悻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