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仵作。”惜月見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便主動站了出來。
“哦?小姑娘你便是仵作?”中年男人露出吃驚的表情。
“是的。”
“那你是家傳手藝…。還是?”看著眼前妙齡少女,中年男子很難將她與那整日裏與屍體打交道的行當聯係在一起。
“你不必問我師承何處,今日裏我站出來,隻是因為章三嬸子,剛才這兩位捕快也說了,恐怕這章三嬸子也要一同去了,能為冤屈者沉冤得雪,便是我的責任。”
惜月異常堅定的看向中年男人。
那男人連連點頭。
“好,很好,小姑娘你有如此胸襟和氣度,即便今日裏你不是仵作,在下也會同意你進去的,隻是…。隻是看見屍體切莫害怕。”
那男人依舊不相信惜月的仵作身份。
惜月率先邁步走進屋中,十幾平方米長形的屋中極為簡陋,土砌成的牆壁依稀斑駁,靠著最西側剛好擺下一張簡陋的木床,中間一個破舊的方桌,連把椅子都沒有。
這便是真正的古人生活,簡陋、貧窮、一無所有。
床下麵的地上躺著一位男人,身上隻蓋著一件衣服,顯然這便是死者。
看他的樣子,那中年男人很懂得保護現場,讓他仍然保持著死時的狀況。
東側被捕快看守著兩位女人,一位稍顯年輕,頭發披散,衣領還未拉整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另一位年長的身材高大微胖,也是一副害怕的樣子靠著牆,顯然,這女人便是章三嬸子。
惜月走上前去,慢慢蹲向死者身邊。
“你初驗覺得死者是因何而亡?”龔惜月見屋中除了捕快及那名穿宋服的男人外,便知道驗屍的定然是這中年男人。
“那婦人進門,便是提著榔頭,向死者頭上砸了一榔頭,死者從床上跌下地上,接著便躺下不起了。”那男人緩緩說道。
“何人證明死者是被章三嬸子砸死的?還有,那榔頭在哪裏?”惜月蹙眉問道。
若是有人親眼所見,這章三被其妻砸死,那麼,在個人證作為第一證明的古代,確實是件棘手的案子。
“人證便是那隨著章三嬸子一起來的那些人。至於榔頭,我放在了桌子下。”那中年男人詳細說道。
惜月低頭,早已將死者的傷口看了個一清二楚,傷口在顱骨頭頂的右後側,頭發中早已浸透血跡。
惜月隨即起身,走到桌子處,將那放置在桌子下的榔頭提起。
所謂的榔頭,其實就是現代人所說的錘子。古代也是家家都有,以備不時之需。
提起的榔頭上確是沾滿血漬,惜月看見,不免看了那章三嬸子一眼。
這下她確是麻煩了,不管是不是誤傷,拎著榔頭尋夫,並朝頭上砸了一下,怎麼看都不好脫了關係。
收回探究的眼光,惜月扭頭看向中年男人,說道;“你可是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