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捕快退出屋門，宗娜才悻悻坐下，那憋紅的耳根，顯示著她非常生氣。“章三媳婦，請將你今日的事如實說來。”牛大人率先開口，聲音輕柔。
章三媳婦的一雙眼睛如同被捕獲的小鹿一般，不停閃爍，來回巡視，顯然是心中仍有畏懼。
“別怕，章三嬸子，就將你今日如何得到消息，如何拿著榔頭去找的章三，他又是如何死的說說便好。”
惜月輕聲安慰道。
“我…。我…。我沒有想殺了他啊。”章三嬸子嚶嚶哭了出來。
“我今日正準備為孩子們布午飯，同村的阿雋嫂子就急忙趕來了，說是看見章三又去那岜拔村了，章三他和那寡婦相好我是早有耳聞，可是俗話說，抓賊抓髒，捉奸捉雙，我這不是一直沒有將他抓個現行。阿雋嫂子一說，我就放下鍋子，驅馬前去，誰知道身後就跟著同村的那麼多人。”說到這裏，章三媳婦抽泣起來。
“那後來那把榔頭怎麼到你手中了？”惜月繼續問道。
“那榔頭是我進院子在牆角撿的，我直接拿著它便衝了進去。可是，可是我真的隻是揮著榔頭嚇他呢，明明隻是從頭頭邊劃過，沒成想他怎麼就死了，這個冤家啊~”
說完，章三嬸子便坐在地上痛哭起來。
“好了，你且下去吧。”惜月交代道。
痛哭流涕的章三嬸子被捕快攙了出去。
“下一個。”牛大人喊道。
“木鐸，你看清楚了，那章三嬸子的榔頭砸中了章三的頭？”
“這個，不確定，我當時隻是在門邊，章三媳婦的後背對著我，隻看到她揮著榔頭，最後又往後跳了一下。”
“那好，你下去吧。”
來回問了十幾個人，除了那與章三通奸的寡婦一口咬定章三嬸子卻是拿著榔頭將章三砸死之外，其餘的4，5個人則確定的表示，都沒有正麵看到，不是很確定。
待所有的人逐個問完話後，那牛大人才扭轉身軀，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茶。
“惜月，你可有何頭緒？”牛大人輕聲問道。
“那寡婦是故意的，與章三勾搭成奸，連累章三無辜喪命外，還想咬著章三嬸子殺人，無恥，真無恥。”宗娜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錘了一下桌子。
碰到這種事情，草原的女子才是毫不掩飾的真性情。
“你閉嘴吧。”玉嬌拽了宗娜一下，示意她不要再開口。
“宗娜也是真性情，玉嬌你不必在意，碰上這種事，若是我，也不可能冷靜對待。”惜月平淡的倒出心聲。
“可有頭緒？”牛大人避免眾人尷尬，突然問道。
“這章三未必是章三嬸子拿榔頭砸死的。”惜月語氣平淡的說道。
“哦？為何這樣說？”牛大人疑惑的問道。
這章三頭上的傷痕，還有這惜月解剖頭顱後得出的顱內出血的結論，包括這麼多證人的現場指證，難道還不能證明章三媳婦的罪行，難道還有別的說法？
牛大人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