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大人,現在請人計時,一個時辰後提醒我。”待那草墊蓋好,惜月扭頭毫不客氣的交代貝子敬。
行至一邊,撩開衣袍,坐在北風瑟瑟的荒山上。
一個時辰後,站起,拍打衣袍,行至坑邊。
“將草墊掀開,將席子抬出,移至明亮處。”指揮眾人掀草墊,移屍骨。
“刺啦”一聲,撐開早已準備好的紅油紙傘,惜月邁步移到屍骨旁邊。
紅油紙傘遮蔽著屍骨上方的陽光。
“貝大人、牛大人,請看。”惜月喊道。
貝子敬、牛大人探頭看向屍骨,此時,紅油紙傘遮蔽的屍骨上,胸骨、腿骨、上臂骨都出現了道道淺紅色痕跡。
“這是?”貝子敬抬頭,疑惑的看向惜月。
“此乃蒸骨驗屍之法,若是屍骨上被打的痕跡處,有紅色血蔭,則表示是生前所為,若是無血蔭,則表示為死後所為。”
“還有此等堅定方法?”牛大人吃驚不已。
“那是自然,紅油紙傘能吸收陽光部分射線,讓死者冤屈得以大白於天下。”
“這紅色的痕跡,難道就是這於二公子生前的傷痕?”貝子敬細細看過屍骨,頻頻咂舌,這於二公子生前怎麼傷痕累累?
“可是我驗屍時,於二公子屍身上並未有傷痕啊。”
惜月上前,手指於二公子屍骸,突然問道:“於二公子可是身長六尺有一?而且步履稍嫌蹣跚?”
貝子敬沉思,接著抬頭回答道:“六尺有一應該有了,步履蹣跚……因為是死屍,我沒曾多問。”
惜月手撐紅油紙傘上前,將每根骨頭細細檢視,過來半刻鍾,方才起身。
轉身,蹙眉,麵對貝子敬與牛大人。
“死者年齡二十上下,身高六尺有一,符合於二公子的特征。隻是,死者腿骨受損,我揣測死者生前步履蹣跚,身上傷痕,大都為陳年舊傷,顯然早些年時常遭人暴打,隻是這些傷痕,不知道是因為他秉性不好造成,還是親眷不喜造成,請貝大人將此列為疑點詳查。”
貝子敬聽完,蹙眉點頭答應。
“至關重要的一點則是……。”扭身,俯身,將死者頭骨從席子上拿出,遞到貝子敬、牛大人麵前。
“我推斷,死者的最終致命傷,便是這頭頂的痕跡。”說罷,將顱骨頂端展示給貝子敬、牛大人看。
“這怎麼看著有一絲血痕?”好奇的貝子厚實在忍不住,發話道出。
“民間有種殺人方法,名叫火燒釘,是將釘子燒熱,從頭顱頂端的百會穴插入,釘子火熱,正好阻止血液外流,頭發濃密,是仵作最不易查到的地方。”
眾人聽完,齊齊咋舌,還有此類詭異的殺人手法?
“但是,這個顱骨,明顯不是這種手法殺死,而隻是類似。”惜月淡定的說道。
“類似?何為類似?”貝子敬都不免好奇起來,今日蒸骨驗屍,已是顛覆了自己以往所見,而這火燒釘殺人手法,自己則是前所未聞,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惜月更拋出了“類似”二字,真是亙古未聞、險象環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