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畜(1 / 2)

東北的天氣降起溫來特別快,尤其是一刮風,更是冷的不行。在換季的時候這種巨大的溫差感特別強,可能前一天還是背心短褲,第二天就冷得你要穿上長衫。所以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句話在這裏體現得淋漓盡致。

我們幾個幫著吳大娘,趕在雨前把屋外晾曬的東西全都搬進屋,差不多十分鍾,外麵就下起了傾盆大雨,吳大娘一看,叫了聲不好,後麵煤倉上麵的塑料布必須加固一下,不然這麼大的雨,肯定塌了。

這事不能別人幹,我和君哥穿上自帶的塑料雨衣,然後一人拿了一大張油紙,君哥又拿了幾根胳膊粗的木頭,兩個人一頭紮進了雨裏。

豆大的雨點瞬間打在身上,壓得我連頭都抬不起來,君哥一拉我比了個手勢,示意我跟上,我點點頭,兩個人小跑著往後跑。

來到後麵,果然,單薄的塑料棚根本無法支撐住,已經塌了一半,我和君哥趕忙用木頭固定住,上麵又鋪上油紙。

就在我還和一根支不住的木頭較勁的時候,君哥突然從背後拉我,我一回頭,他就指著另一邊大喊一句什麼,不過雨實在太大,他一張嘴,聲音就全被雨點擋住了,隻能模糊地聽他說讓我看那邊,我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同樣大喊著,“看什麼?”

“那邊!快看!”他一邊說還一邊用手狠狠點著。

我順著他手指方向看過去,就看見圍牆邊一個角落裏,一個非常簡陋的像雞窩一樣的土坯房已經被大雨衝開了一個角,雨水夾雜著爛泥和枯草往外衝,而那水的顏色,竟然是血紅色!

君哥朝我比了個手勢,然後拿起一根長木棍,慢慢地走了過去,我在後麵看著他,不過很快視線就模糊了,隻能大致看到他的身影。就見他用木棍推開一扇破門,緊接著,一個人就從門後摔了出來,重重地倒在了雨水裏。

我心裏哎呀一聲,心說出事了,連忙跑過去,就看見一個衣服已經爛成一團的人躺在那裏,已經腐爛的臉上不時有幾隻蛆蟲蠕動出皮膚,馬上就被雨水衝走,我隻看了一眼,轉過頭就開始幹嘔,這他媽絕對是我看過最惡心的屍體,臉都化膿了。

君哥蹲在他身邊,伸手從他的臉上撕下一塊皮來,聞了聞,然後他就做了一件讓我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竟然把手插進那人的頭發裏。

我承認,那一瞬間君哥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我暗暗點頭,心說以後最好離這個變態遠點。

他雙手在頭發裏摸索了半天,好像洗頭妹一樣仔細地摸著,終於,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一隻手托住那人的腦袋,一隻手用力一拔,我就看見一根細針從頭皮裏被扯了出來,“過來幫忙!”君哥回頭對我大喊道。

“往外拔,把這針拔出來,看到底多長,慢慢的,千萬別弄斷了!”君哥道。

我點了點頭,用手抓住被他扯出來的針頭,慢慢往外抽,本來我還以為也就幾厘米,誰知道這一上手我就感覺不對,那針紮得非常深!

我一點點往外抽,很快針上就帶出了白色膏狀的東西,一出來就被雨水衝走了,我又是一陣惡心,心裏直念叨大哥一看你這腦漿粘稠度就知道是個聰明人,你要報仇千萬去找弄死你的人,兄弟我實屬無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