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和林邦結婚才十個月,我們團就接到了去海南巡演的任務,我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林邦,踏上了巡演的征程。
按照預定計劃,這次巡演需要將近兩個月的時間,這雖然是團裏一次普通的巡演,但對我來說,這次巡演和以往又有所不同,因為我心裏有了牽掛。
單身的時候,我非常喜歡到外地巡演,盡情地唱、盡情地玩、盡情地享受不同城市別樣的風景和小吃,但這一次的海南巡演,讓我頭一次感受到了離別的痛苦,我突然覺得兩個月的時間竟然如此漫長,心裏期望巡演快點結束。
兩個月的海南巡演終於在期盼中結束了,帶著對林邦的萬分牽念,我歸心似箭地返回了河濱市。
我和林邦結婚後,河濱警局分給我們一套兩室一廳的新房,新房位於警局附近的河濱花園小區,裏麵居住的基本都是警局家屬。
阿海把我送到樓下便匆匆離去,這時已是華燈初上,我抬頭向上望去,屋裏亮著燈,我拉著行李上樓,心裏按捺不住地喜悅,因為馬上就可以見到林邦了。
我有一個特點,就是越心急的事我越慢,這一個個台階似乎也在考驗我的耐性,變得漫長,終於到門口了,我按下了門鈴,清脆的鈴聲響了三下,林邦開了門,我真想一下子撲過去,可手裏還拉著行李。
進了屋,林邦已做好了飯菜等我,我確實餓了,匆匆洗了手,坐到桌前不顧一切地吃起來。
吃得差不多了,我才抬眼去看林邦。
林邦正雙手托著下巴,靜靜地注視著我,臉色平靜,眼神深邃,我喜歡他那樣子,衝他頑皮地一笑,又吃了起來,吃好飯,我一頭紮進了浴室,我要洗淨兩個月來的仆仆風塵。
浴室裏已放好了水,一切用品都在順手的地方放著,泡在浴缸裏,我什麼都不想,思緒也暫時凝固了,隻想好好的放鬆、休息。
臥室裏,林邦似乎沒有睡意,手裏翻看著一本書,他有臨睡前翻書的習慣,我沒有在意,一上床我的眼睛就像灌了鉛,很快睡去。
醒來已是深夜了,我用手一摸,林邦不在,我驚詫地起了身。
書房亮著燈,林邦披衣坐在書桌前一動不動,我慢慢地走過去,把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林邦回過頭望著我,滿眼血絲,好像一夜未睡,我一下睡意全消,林邦從不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有些不安,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因為沒有披衣服,身子有些瑟瑟發抖,林邦站起來把外套披在我身上,我順勢抱住了他,頭靠在他的胸脯上,喃喃地問:“你這麼了….為什麼不睡呢…..出什麼事了?”
過了好一會兒,林邦開口了:“淑媛,我娶你時說要做你的守護神,一生一世的守護神…….”林邦還沒說完,我就使勁點了點頭,“但不是束縛神,如果你覺得和我在一起有約束,不快樂,可以離開我的。”
林邦說完便靜靜地看著我,我心裏一顫,想不到林邦會說出這樣的話,我們才結婚一年呀!
我四下望了望,書桌上一份《濱江都市報》映入我的眼簾,我抓起來一看,娛樂版是我們歌舞團在海南巡演時的花絮照片,照片是《濱江都市報》娛記阿宏拍攝的,我細細審視這些照片,看有什麼蹊蹺,果然,在右下角有一張我和阿海的沙灘照,我穿著桔黃色的泳裝,顯得婀娜多姿,阿海隻穿了個褲頭,緊緊地摟著我,我們笑得很開心,這個死阿宏!
阿宏無意間拍攝的一張沙灘照片,上了《濱江都市報》的娛樂版,而我又是沙灘照片裏的女主角,這在警局掀起了軒然大波,林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那個李可更是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林邦,大勇和大魏對著報紙上的照片也咂巴著嘴直搖頭。
那天陽光燦爛極了,巡演也告一段落,難得的消停下來,阿海提議去海邊遊泳,酷愛遊泳的我欣然響應,我們奔向海邊。
阿宏正在海邊拍攝風景照片,見我們跑過來,樂顛顛地說:“你們來的剛好,藍天、白雲、椰風、海韻,多美好的景致啊,不想留個紀念嗎?”
“好,來一張吧!”阿海說完,摟住我的肩膀,我也順勢配合擺出了一個很優美的姿勢,抬起左手,手心朝裏,手背朝外,手上的紅寶戒在陽光的照耀下鮮豔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