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自小產以後,我就落下了痛經的病根,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我肚子疼得渾身直冒冷汗,去醫院看了幾次,醫生說是小產落下的毛病,沒法治,隻能多調理氣血,緩解原有的疼痛,我抓了很多調理氣血的藥喝了,但都不起作用。
林邦見我每個月都要受一次折磨,非常不忍,我的病根倒成了他的一塊心病了。
林邦父親生前有一位好友叫張伯,出生於中醫世家,他本人也行醫多年,治愈了不少疑難雜症,人稱“張妙手”,有“妙手回春”之意,隻是現在年紀大了,不再行醫了。
林邦小時候常被父親帶著去串門,張伯很喜歡林邦,參加工作後,林邦去探望過幾次,隻是張伯越來越老了,還能看病嗎?為了治愈我的病症,林邦帶著我提了禮物去拜訪張伯。
張伯現在和兒子、媳婦同住,我們去的時候,老人剛吃完午飯躺下歇息,我們不願打攪老人午休,便在廳外等候,張伯兒子介紹說:老人已經多年沒有行醫了,但老人又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對故人之子一定會出手相助的。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老人醒了,其子入內相告:有故人之子拜訪!老人急急忙忙拄著拐杖出來了,見了林邦和我,欣喜道:“是邦兒嗎?”林邦恭敬地走上前扶著老人坐下,說明了來意,介紹了我的病情,希望老人能夠給予診治。
老人點點頭,示意我在他旁邊坐下,然後伸出了右手,按住了我左手的脈搏,大約過了一分鍾,老人收回了手,對林邦說道:“淑媛小產傷了元氣,體內氣血淤積,需要疏通筋絡,調理氣血,我開一個方子,能夠治愈此症,隻不過……..”張伯看了一眼林邦,停住了。
林邦忙說道:“張伯,隻要能治好淑媛的病,叫我做什麼都可以,您盡管直說!”
張伯擼了擼白胡須,緩緩說道:“隻不過,這方子非常特殊,在淑媛服藥期間,你們是不能親熱的!”
“如果親熱了呢?”林邦不解地問道
“那將前功盡棄,藥力皆無啊!”
“淑媛要連續服用多長時間的藥呢?”
“兩年,一天都不能少!”三伯鄭重地答道
聞聽此言,我背過臉去,真不知道林邦會怎樣回答。
大概沉默了五分鍾,林邦緩緩說道:“張伯,您給淑媛開方子吧,我們能做到!”
“好小子,有種!像你父親。”
張伯給開了一個藥方,上麵有十幾味中藥,林邦寶貝似的揣了回來,我問林邦:“你真能為我的病忍耐兩年嗎?”
林邦意味深長地望了我一眼道:“隻要你的病根能除,我忍耐兩年又有何妨?”從那以後,林邦謹遵張伯叮囑,每天親自煎藥給我喝,喝得我胃裏直泛酸水,我真不知道連喝兩年中藥是什麼滋味,也許到時渾身上下都是中藥味,讓人感覺我就是一個藥罐子!這倒還不算什麼,關鍵是林邦正值盛年,聽說那個李可還沒有結婚,好像還在等著林邦,讓他兩年不和老婆親熱,他大男人一個能耐得住?想到這裏,我心裏隱隱不安起來,但轉念又一想,我愛他勝過愛我自己,既然這樣,就順其自然,坦然麵對吧!如果他真那樣做了,我也會原諒他,並依然愛他,這麼一想,我的心倒也坦然了。
第一年就這樣過去了,我和林邦依然舉案齊眉,和睦恩愛。
一天,林邦回來對我說,李可以老戰友的名義想約請他吃飯,特意征詢我的意見,我讓他自己拿主意,考慮到曾經出生入死、並肩作戰過,林邦不忍回絕李可的約請,考慮再三最後還是去赴約了,我的心很坦然,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不屬於我的也強求不了。
林邦回來後坦誠地跟我說了赴約的情況:這次赴約,李可打扮得精致漂亮、嫵媚動人,看來是很費了一番心思的,而且李可還點了很多林邦愛吃的菜,但她本人基本沒有動筷,隻是癡情地望著林邦。我知道,女人在心愛的男人麵前,一般是沒有食欲的。
林邦接著說:出於禮貌和關心,他詢問了李可的一些近況,得知她調到了民警戶籍處從事戶籍管理,工作比較輕鬆,但個人問題一直沒有考慮,至今還沒有結婚,林邦勸她不要做無謂的等待,因為女人的青春是短暫的,要盡早尋求屬於自己的幸福,李可說她的幸福是林邦,沒有林邦的世界是空虛無奈的世界,她願意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