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到第九層,再也無力為繼,剩下的四層,結結實實的打在季天道的身上,鈍響有聲,季天道五髒告傷,最後‘咣’一聲撞在石欄上,堅硬結實的石欄竟然碎裂,季天道七孔流血,受了重傷。
而爆炸的易白羽竟然奇跡般的沒有死,濃霧散去後,他身上白衣還是那麼整齊,隻是頭發四散飛舞,瞳仁變成了妖異的紫黑,他雙手張開,身體微弓,就像一個地獄裏爬出的惡魔。
這一幕是誰都想不到的,就是玄易門的弟子,都驚呆了:他們的少主這是怎麼了?他剛才用的到底是什麼功夫,太邪門了!
“魔爆神功!你到底是什麼人?”天道院大旗下走出一個中年道士,皺著眉頭,質問詭異的停在半空的易白羽。
“神教重臨,日月無輝,號令天下,莫敢不從!”詭異陰森的宣號鋪天蓋地而來。
易白羽定定看了道士三秒鍾,忽然仰天大笑,笑聲猖狂,震耳欲聾。
“哈哈哈哈哈……”
內力不強的普通弟子在易白羽的笑聲中耳鼓震蕩,耳膜震破,渾身筋脈不規則的跳動,心慌意亂,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就要全身血管爆裂而死。
“臨!”
中年道士麵色凝重,手捏法訣,口中吐出一個清音。
易白羽的笑聲被生生截斷,那些痛苦壓抑的三腳貓頓時舒服不少。
“天道伏魔訣果然不凡,但是神教的時代已經來臨了,江湖即將血雨腥風,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哈哈哈……”易白羽冷目如電,紫色的妖芒閃爍不停,他不再是那般溫文爾雅灑脫帥氣,而是變成了魔,墜入無間地獄,化身嗜血狂魔。
玄易門的弟子們嚇壞了,不知道少門主是不是被瘋狗咬了,現在發瘋呢。一個弟子站起來,大聲叫道:“少主,你怎麼了?你這樣,師傅會生氣的。”
易白羽在半空中緩緩轉身,目光罩定那弟子,冷笑道:“諸葛典玄根本沒將我當他的嫡傳弟子,他根本不疼我,他疼的隻有薛宇那叛徒。”
說完易白羽又對薛宇冷冷道:“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剛才和唐蕭比武時,用的就是諸葛典玄的看家功夫玄易大法吧?哼,我可不是白癡,諸葛典玄號稱三大宗師,其實比起我神教,連個小小護法都不如!”
薛宇目露憐憫之色,搖頭歎息道:“易白羽,你瘋了。”
“瘋子?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說到這,易白羽眸中閃過一絲落寞之色,若是這哥哥知道自己這隨口而來的詩就是讓秋香姐姐迷戀的神魂顛倒要死不活的唐伯虎唐哥哥的大作不知會做何感想,落寞一閃即逝,隨後又是近乎白目的猖狂:“這世上誰不瘋狂?且看你有沒有本錢。隻可惜這次武林大會那些老家夥沒有來,否則,神教就要一統江湖,將你們一網打盡!”
白菜對三戒說:“師傅,這位白施主腦子秀逗了。”
三戒神色確實凝重的很,跟長江大河似的,一點不似他平常彌勒佛的笑眯眯狀態,他憂心忡忡的說:“白菜,這次師傅恐怕帶你來錯了。”
白菜很坦然的說:“阿彌陀佛,師傅何時這麼著相,生死相依,福禍相伏,若是劫難日,如何逃蒼生。況且就是入地獄也有這麼多漂亮的女施主相隨,白菜不悔。”
三戒對白菜的話,可謂是欣慰一半鬱悶一半。
欣慰的是,這小子境界很高,比他不怕死多了,鬱悶的是,他惦記著漂漂的女施主呢。
雖然三戒自己也惦記,但是想起以前種種,悔不該不相信他師傅說過的‘女人是老虎,和尚莫相處,’這句話,現在顯然白菜對老虎也很感興趣,隻希望他不會步他的後塵就好了。三戒打定主意,如若有危險,必定舍身救白菜。
白菜若知道三戒對他這麼好的話,肯定不會感動,他會正兒八經的問:“師傅,我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
數十年來,江湖基本風平浪靜,和六國關係差不多,很微妙的平衡。
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憋了一身的正氣,隻可惜找不到發泄的途徑,江湖上雖然江洋大盜也是層出不窮,但怎麼也比不過正派人士的雨後春筍,出來一個江洋大盜,起碼數十口子江湖正道追殺,浩浩蕩蕩的人群殺過去,一人吼一嗓子,江洋大盜也得嚇得屁滾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