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秋雪好氣又好笑,臉上寒意未褪,俏臉繃的很緊,氣嘟嘟的起身走到床邊,蓋上被子,蒙住了頭。
淩天飛唇角浮起一絲很難捉摸的笑意,微微搖頭。他心情不錯,能和歐陽菲菲肌膚相親一夜,她也答應了自己的求婚,算是極有成就了。
他這次來金闕國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但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卻是自己的幸福。
淩天飛是個隻忠於自己的人,他在乎的人,永遠不是這天下。雖然,看到那些流離失所的人他心情低沉壓抑,但卻沒有想過為他們改變什麼,他為的隻是自己喜歡的人和自己的兄弟朋友罷了。
“我昨晚沒睡。”被裏傳來月秋雪的聲音。
“哦?為什麼?”淩天飛大感愕然,沒等月秋雪回答,他恍然大悟道:“哦,肯定是水土不服啦,沒關係,明天就睡著了,你雖是公主,卻也沒心沒肺的,我相信你的能力啦。”
月秋雪再也忍不住,抓起枕頭向淩天飛用力砸去,罵道:“去死吧你。”
淩天飛一伸手接過枕頭,往太師椅上一放,身體向後一靠,枕在上麵,眯上眼睛,感受著拂麵的涼風,甚感愜意,他吸了一口氣道:“謝謝。”
月秋雪知道拿淩天飛沒轍,他的武功現在可是高了很多,自己已經不是對手。打不過還打,那就是笨蛋了,月秋雪不是笨蛋,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淩天飛的聲音卻飄了過來:“人生在世不稱意者十之八九,我們能做的便是,常想一二。我曾想過,既然能在這世上活著,那我就要活得恣意,活得瀟灑。掄圓了活一回,隻為不枉此生。我們都是凡人,凡人注定太多羈絆,我們將眼光放長遠,羈絆再多,我們也有勇氣掃蕩。無論在哪個時代,力量就是一切。唯真正的強者才能為自己的人生做主,為別人的人生做主,我的人生,我要自己來做主,我身邊人的人生,我也要他們有能力去做主。”
淩天飛這番話不過是有感而發,他不是說給公主聽的,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不是最強的人,至少那幾個大宗師他不是對手,甚至一籌莫展。因為在真正的大宗師麵前,實力才是決定一切的因素,小聰明,小手段,機謀算盡,也不過是跳梁小醜一般的小場麵,除了獻醜外,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就是這征戰天下,以他的武功,可以決定什麼?什麼都不能,如果兩大強國來襲,淩天飛和月女國都隻有乖乖就戮的份兒。所以他必須變強,同時讓月女國變強,讓身邊的人變強。他多情,不夠狠厲,身邊的人都是他的突破口,他要盡力將這缺口填補好,以免在日後成為掣肘,影響大局,那就後悔莫及了。
歐陽菲菲的話還在耳畔響起:“小飛,月女國的未來就在你身上了,希望你給我們這些可憐的女子築起一座無堅可摧鐵城。”
淩天飛卻知道,單單是被動保守的防守是不行的,一定要主動出擊,他不知道以他的作用能做到什麼。一個龐大的國家機器,他一個外人,到底能影響多少,他隻能盡力,為了心愛的女人。
可是淩天飛也很惆悵,他站在月女國一邊,就等於站到了金闕國的對立麵,可是雪清影是金闕國的,雪衣侯是金闕國的,倩兒是金闕國的,還有他在宮裏那些殘缺卻講義氣的朋友,大太監李京,都對他不錯,淩天飛這次來卻是想拖住金闕國征戰的步伐,給月女國爭取更多的時間,至於手段,可以選擇……
淩天飛有錢,有的是錢,本身的財富,加上月女國傾國的支持,他盡量會用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賄賂。所謂人為財死,很多時候,金錢的魔力確實能大到讓人失去理智。
淩天飛不知道自己用銀子能砸到多少官員,多少點子,但他確定,自己的錢,不會白花。他是出使大臣的同時,還是商人,一個成功的商人。
那些煩惱事終究是要解決的,淩天飛最在意的不過是雪衣侯父女二人罷了。
除了這些破事兒,還有一件神秘的事兒,一個淩天飛早就發現卻一直未能有答案的隱秘:為什麼蘇戀瑩的石像會在那個密室裏,玉女心經和禦女心經又是如何出現在那個石洞裏的?
蘇戀瑩沒有提供什麼線索,淩天飛知道有些事情她不想說,也不忍逼她。他隻能自己去調查,或許這件事與拖住金闕國進攻的步伐沒有什麼關聯。但淩天飛還是要查,他直覺上這件事情背後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或者有某種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