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這時候,真如草芥一般,不知道那些死去的人,是否會後悔參加這一場陰謀?
這個問題,恐怕隻有去地府裏問他們的魂魄了。
縱橫道,天地縱橫,縱橫天地,那一柄劍,猶如神跡,從天而來,入地而去,由地而出,破空而去。
南來北往,西去東回。
每一劍都暗合天地至理,所謂大道至簡,或許就是這個道理吧。唐蕭的縱橫逍遙劍雖然隻是簡單的橫削豎劈,但在他的劍沒有出招前,沒有人能判斷那是橫削還是豎劈。
前一秒劍扔在他的手中,後一秒鍾,劍已經刺破眉心又或斬進了喉嚨和腰腹間。
此時,唐蕭麵對的是那個臉譜人。臉譜人用的也是劍,一柄細長黝黑的劍,在陽光下,那劍反射著幽綠的光芒。唐蕭心中一凜,知道劍上淬了毒。他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眸子微眯,他竟然從臉譜人身上感到了一絲熟悉的怪異感覺。
臉譜人將劍一橫,陽光折射,正好射向唐蕭。耀眼的陽光落入眼底,唐蕭瞬間恍惚。臉譜人化作一條黑色的鬼魅,連人帶劍,襲向唐蕭。
唐蕭感到了一陣陰冷,背脊發涼,這個臉譜人的速度太快了,身法更是詭異。
唐蕭後退一步,長劍揚起一尺,閃電劈下。
“鏘!”
金屬的碰撞短促響起,兩人的劍交擊在一起,唐蕭隻覺一股邪異難測的力量沿劍身鑽入身體,那力量仿佛北極的冷冰,進入唐蕭的筋脈後開始迅速冰凍他的筋脈,從而鈍化他的行動力。
臉譜人也不好受,縱橫逍遙劍劍氣襲身,橫豎淩厲的力量似要將他的身體撕裂。此前,他可是受過地獄般的訓練,這樣的痛苦對他而言不過一般罷了。
因為習慣,所以能更快的回複,臉譜人悶哼一聲。身子微一頓,細劍卻如毒蛇般順著空隙刺向了唐蕭的小腹。
唐蕭氣機受到牽引,無奈身體卻還在抵抗那怪異的真氣,雙腳仿佛被釘在地上,想要躲避,竟然移動不開。盡管如此,他也未曾有一絲色變,豐富的對敵經驗和堅韌的性情讓他臨危不亂,他拚著受內傷,身子微微一側,同時長劍射出一道白芒,刺向臉譜人的麵具。
臉譜人雙眼閃出一道惡毒的光芒,一矮身,就地一滾,細劍一彎,順勢一帶,劃破了大腿。他的臉譜受劍氣襲擊,也出現了數道裂痕。
唐蕭感到大腿一麻,微微刺痛,低頭一看,大腿已經流出了腥臭的黑血。他心神微震,想不到那劍上的毒竟是如此霸道。他的大腿已經麻木了。他眉梢一挑,迅速在大腿上幾個大穴點了幾下。將縱橫劍刺進大腿傷口處,讓毒血流的更快。
“哼,唐蕭,沒有用的,你中的毒乃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腐血粉,除非你及時斬去這條腿,否則你全身的血液會在一炷香的功夫全部腐壞,變成腥臭的黑血。”臉譜人冷哼一聲,嘶啞的聲音說不出的惡毒。
唐蕭也不理臉譜人的話,嘴唇微抿,一劍削去傷口處的一大片肉,足有兩公分厚。他的身子一緊,額頭冒出一滴冷汗,大腿是觸目驚心的血肉模糊,鮮紅的血液已經代替了腥臭的黑血。他的大腿顫抖著,整條腿上滿是血汙。
看到鮮紅的血,唐蕭就放心了。他抬頭淡淡看了臉譜人一眼:“腐血粉我不是沒聽說過,你不過是想誑我斬去一條腿,或者想讓我猶豫從而讓血毒蔓延,可惜,我唐蕭沒那麼笨。”
臉譜人微微愕然,想不到唐蕭有這般魄力,他冷笑一聲道:“不愧是縱橫道第一少年高手,果然夠果斷,不過你一條大腿廢了,注定要死在我的劍下,真是可惜了。”
唐蕭眸中現出譏誚之色,唇角勾抹出嘲弄的笑意,他淡淡道:“那你就放馬過來吧。”
臉譜人獰笑一聲,細長黑劍再次化成毒蛇,閃電般襲向唐蕭的大腿,丫好像就認準了這條腿了。
唐蕭淡淡一笑,縱橫劍法施展開來,又和臉譜人戰在一起。今天他的一條腿已然受傷,鮮血仍舊兀自從傷口中滲出,唐蕭恍若未覺,好像那條腿就不是他的一般,他的行動依舊迅捷,動作依然瀟灑,劍勢依舊淩厲,劍意依舊縱橫天地。
一個如清風細雨驚雷海嘯,一個如毒蛇猛獸陰柔狠辣,一時間倒是鬥得半斤八兩。
這不是一個僵局,一波波的人倒了下去,有正道武林人士,也有逍遙侯養的高手。
盡管麵對天下正道武林,逍遙侯依舊鬥了個半斤八兩。當然,其中起了大作用的是雷哲的魔教和巫靈觀的加入。多少正道武林人在這場戰鬥中莫名其妙的死去,若不是仔細看,很難發現他們喉嚨處的哪一處細不可見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