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飛虛榮心作祟,當下想都未想就化身為曹子建道:“不錯,這正是當年我經過洛河時有感而作,怎麼樣,做的還湊合吧?”對不起了,曹兄,在這個時代沒有你這號人,我就當為你免費宣傳好了,放心,不會流傳太廣的。
“想不到你這麼有才華呢,此賦雖然用詞華麗,但字字珠璣,將洛神的美態十分到位的刻畫出來,乃是一篇上佳的賦詞。”龍須菁難得誇人,淩天飛聽了,不由飄飄然起來,仿佛丫真是曹子建一般。
“過獎過獎,讓菁菁見笑了。”淩天飛臉皮厚的城牆難比,安然接受了誇讚,一點都不臉紅。
淩天飛也是怕念影這無良母龍說話太不靠譜,嘴上也沒把門的,逮著什麼都往外嘞,才硬著頭皮整出這洛神賦,沒想到無心插柳,倒讓龍須菁對他刮目相看。
他見龍須菁像雪清影一樣喜歡才子,不由多整了幾首,一會兒是詩仙李白,一會兒是詩聖杜甫,什麼初唐四傑,唐宋八大家,管它豪放的婉約的,青樓的,閨房的,略一沉吟,便信手拈來,聽得龍須菁神采奕奕,對淩天飛的觀感一路攀升。
淩天飛則假謙虛,說自己虛懷又若穀,恃才不放曠,做人的原則一向低調,不喜歡沒事就展露才華。母雞下蛋就呱呱大叫,貽笑大方,我是海龜,默默的下蛋,默默的成功。
丫裝的深沉,整個一大尾巴狼,身後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根本就壓不住,正花枝招展的迎風搖曳呢。
龍須菁講著一路的奇聞趣事,淩天飛所知的奇聞異事更多。兩人以前從未說這麼多話,這次談性上來,竟然旁若無人的談了近一個半時辰。
昏黃溫暖的陽光透過紙窗,鋪灑在室內的大床上。兩人才回過神來,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正是落日餘暉任采摘的時刻。
淩天飛想起後麵客房裏還有個受傷的洋妞兒呢,於是起身對龍須菁道:“光顧著和你聊天了,忘了後麵還有個病號,或者說是傷員更貼切。”
龍須菁一愣,以為淩天飛為了和自己聊天,都忘了照顧紅粉知己,於是微微欠身,歉然道:“對不起,讓淩少陪我這麼久,是誰受傷了啊,我曾經研究過醫學,略懂皮毛,一起去看看,或許能幫上點忙也說不定。”
“今兒在大雁山上救的一個來自法蘭東的洋妞兒,沒事。走,咱去看看吧。”
淩天飛帶著龍須菁穿廊過道,來到客房處,一路上,有婢女仆人向兩人打招呼,淩天飛點頭微笑,說笑兩句,對下人極好。
進了屋裏,發現人們竟然都集中在這裏了,怪不得淩天飛和龍須菁聊天這麼久,也沒人去打擾。
莫妮卡蓋著被子,周圍圍滿了人,雪清影,歐陽菲菲,月秋雪,連淩雪漫這種波瀾不驚對什麼都沒興趣的冷美人兒都在。
外堂有幾個大夫還沒有離開,他們擠在一起愁眉苦臉的商量著什麼。
劉三步也背著手走來走去,一副在重大課題研究中遇到困難的模樣。
淩天飛摸了摸鼻尖,對眼前的情況有些難以理解。
眾人見到淩天飛和龍須菁進來,竟然都沒有什麼大的反應,隻看了他們一眼,又該幹嘛幹嘛了。
被人無視的感覺很不好,尤其這些人一起玩神秘,更是大大的不好。
皺了皺眉頭,淩天飛一把拉過劉三步,低聲道:“你來回溜達個什麼勁兒,莫妮卡怎樣了,菲菲她們在這兒做什麼?”
劉三步一對濃粗的眉毛糾結得快要喜結連理了,他搖搖頭道:“老大,很奇怪啊。”
說完奇怪你丫就說為什麼奇怪就得了,結果丫也不說,光搖頭歎息了。
淩天飛有些來氣:“我叉,奇怪什麼你倒是說啊。”
“那位長得很漂亮的姑娘奇怪。”劉三步又來了一句半截話。
淩天飛惱怒道:“你大爺的,劉三步,你丫再說半截話試試,老子讓你天天吃砒霜。”
劉三步嚇了一跳,諂媚的一笑:“老大別生氣,你聽我說。這個叫莫妮卡的姑娘,筋脈和我們正常人不一樣,她的脈搏跳動的很慢,心髒也是跳動的隻有普通人的一半。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淩天飛蹙著眉:“那又如何?”
劉三步組織了一下語言,沉聲道:“她受傷頗重,流出的血大約有人體的三分之一,一個正常人,流血流到這麼多,根本就活不了了,可是她卻活了下來。而且,她身上受傷一共一十七處,每一處的傷口都是三角形。這並不是問題,問題是,她傷口深處流出的血,是藍色的!淡淡的藍色,我懷疑她是中毒了,可我劉三步縱橫毒界數十載,卻始終無法參透她到底中的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