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飛看著前方湧來的人潮,目光甚為平靜,微瀾不起,隻是一味的冷漠,這種冷漠便如冰雪中低落的血跡,讓人不寒而栗。隻是作為雷哲的手下不能違抗命令,而作為武林正道歪道三教九流的人士則是因為淩天飛的性命後麵是巨大的金錢和武林秘籍的誘惑。盡管他們知道麵前這個渾身浴血手持木劍的帥哥很危險,很難殺死,但他們都抱著僥幸,萬一是我殺死他呢?
淩大帥哥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知道是被那明晃晃的刀劍閃的,還是別的什麼,冷漠的目光深處是淡淡的嘲弄。他沒有左顧右盼,也沒有回頭,因為用腳指頭都能猜到他已經成為眾矢之的,所有的人都拿著兵器衝了過來。他已經懶得去看,看那些所謂的正派人士的嘴臉,這麼醜惡而無恥的行為讓他冷漠的同時感到了深深的悲哀,想不到以往的大英雄這麼輕易成了眾人殺之而後快的對象。這般落寞悲慘的境地真是始料未及。丫覺得就是現在飄起鵝毛大雪然後大旱三年血濺三尺白綾也無法洗刷他的冤情。這些人根本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就被判定了死刑。
“憑什麼?他們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決定我的生死?”淩天飛胸中一腔悲憤化作了暴戾之氣,他的身上潮水一般的能量噴薄出來,那能量狂暴燥熱濃烈,他的背微微弓著,像極了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血紅的木劍上布滿了寒霜,寒氣在木劍周身飄起,嫋嫋升騰,煞是詭異。
雷哲遠遠看著淩天飛,發現這個人真的是深不可測,這個時候竟然還能有這樣驚人的氣勢。淩天飛很少真的發怒,但是這一次,他看到了飛揚的頭發下麵那雙漸漸變成血紅之色的眸子。
淩天飛仿佛一隻被包圍的困獸,低聲怒吼著,目光堅定而凶狠。他心想:“你們都想我死是麼?那好,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們一起上路,一千人,我的要求不多,五百就好!”這樣的心思沒有人能夠窺探,若是被人知道,肯定以為淩天飛是瘋子。
體內的八卦真輪瘋狂轉動著,以前所未有的高速,事實上,看起來他這般狂暴,實際上還是隱藏了三分之一的能力,或者說,剩下的最後三分之一就是他的生命力,如果全部釋放出來,很有可能走火入魔,甚至成為一具人體骨骼標本,也就是通俗上講的骷髏。所以,他並沒有完全發狂,但對於那些當事人來講,淩天飛瞬間從冷漠的冰塊變成狂暴的雄獅,著實讓他們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淩天飛混江湖這幾年,說起來也沒殺過多少人,原因很簡單,以前他是英雄,英雄怎麼可以像個殺人魔頭一般呢?更何況他是二十一世紀的五好公民,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思想已經是根深蒂固,這個時代這幾年成王敗寇的教育終於讓他淡然了生死觀。這一刻,他很想殺人,體內的凶血沸騰,玄火外泄,那是焚燒一切的力量。
淩天飛就像一頭發情的公牛,以驚人的速度撞進了前方的來人。他衝的速度飛快,那是淩波幻魔步的極致發揮,恰好撞到一個人身上,那人渾身骨骼’哢哢哢’斷了數顆,噴出一大口鮮血向後倒撞而去,一連撞倒了五六個人才止住了勢頭。
淩天飛就像一頭殺進羊群的猛虎,木劍大喇喇的揮舞,在他八荒之力的加持下大殺四方,被劍氣擊中的非死即傷,死了的死狀極為可怖惡心,劍光一閃身體被截成兩段三段四段,切口處一層清白的霜,腸子亂飛,頭身分離的,被腰斬的,大腿齊根切斷的,髒腑飛出來凍成臘腸冰肝的……至於受傷的,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要麼失去了行動力,要麼失去了攻擊力,斷胳膊斷腿,實在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他瘋狂的殺戮著,恣意而狠辣,劍勢大開大合,氣勢舍我其誰一往無前,劍招看似隨意,實際上妙至毫巔,讓人不得不驚訝於此人的驚采絕豔。他身上的傷還在增加著,所幸他反應極快,總能將傷害減弱到最低。讓他受傷之人,必定死的很慘。
在淩天飛剛剛將一個偷襲他的人的胳膊生生撕下來後,他的後背挨了一刀!他嘴角一咧,背上生疼,他霍然轉身,目光鎖定了一個大漢,那大漢的裝束看起來應該是典玄門的人,他臉上擠出一個恐怖的獰笑,將剛剛拽下來的胳膊猛的砸向那大漢,大漢猝不及防,左邊臉蛋被胳膊打得腫的老高。他慘嚎一聲,吐出三顆混著血的牙齒。
這位大漢的噩夢遠遠沒有結束,說是剛剛開始也不算錯。淩天飛隨手將先前那人的斷臂扔掉,握緊拳頭在那個大漢臉上猛的砸了三拳。雖然隻是用了三成的力量,但那可憐的大漢的臉已經被徹底毀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凹坑形成,鼻梁碎的徹底,眼珠子也翻了出來,第三拳之後,那大漢的腦漿子都沾滿了淩天飛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