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季天道刀法通神,但麵對著無邊黑暗的龍卷風,空空做了無數無用功,始終無法突圍,慢慢的,他劈砍的速度慢了下來,他感到了肌肉的酸麻,無力,失去知覺……
他並不害怕,對於他而言,死神都是老朋友了,沒事就在周圍溜達的,不就是肌肉壞死麼,有什麼好怕?身體被撕扯,擠壓,旋轉,瞬間瞬間的刺痛……
白菜一身銅皮鐵骨,倒也不甚懼怕,金鍾罩鐵布衫加上護體神功,黑毛針絲毫不起作用,但是,龍卷風具有旋轉和離心的作用。白菜穿越了一個龍卷風,生生從裏麵包圍圈中脫身出來,結果又是一個龍卷風。丫費力鑽出來,又是一個,龍卷風仿佛拍好了隊等他似的。終於,丫被轉暈了,轉的五髒六腑差點移位。
“阿彌陀佛,這一招也太漫長了吧,差不多就過去吧,貧僧要暈了。”白菜苦苦哀嚎著,不停地求著佛祖保佑,佛祖他老人家自身難保,也被轉暈,哪兒有空保佑小白菜。
“無邊黑霧是幻覺。”淩天飛大叫一聲,又是吐出了一口鮮血,棲霞寺雖然不小,但以淩天飛的速度,小孩子數數不用數到十他都能跑到半山腰,怎麼會像現在這樣跑了半天都出不了前院?
季天道一聽‘幻覺’二字,心中立馬出現了一盞明燈,何謂幻覺,難道肌肉的壞死都是假的?他大喝一聲,雙手握刀,高高躍起,向虛空劈出一刀。
轟隆隆……
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寺廟正堂被季天道劈出一條十數米的大口子,斷瓦殘垣,碎石翻飛,土地裂開,裂口足有三米,深有一米半!隻可惜,聲勢雖大,卻未傷到一人。
白菜大師也是以大般若神掌猛然轟出,正堂連著偏殿猶若多米諾骨牌一般層疊倒塌,天地一片灰白茫茫,久久不歇。
淩天飛腳步錯開……飛快的將動作做完,使出了枯木大師所教的第一幻術萬古空花,試圖以幻製幻!
這一次不是向下凹陷進去的黑色地獄,沒有那座烏木所製的奈何橋,隻有那沒有枝葉的花朵在綻放,如雪如血,其色白,白的純潔無暇,白的勝過冬日寒雪,其色紅,紅的刺目,紅的勝過女兒胭脂。
無邊的花海在黑霧中綻放,幽香漸濃,黑霧變淡,潰散,消弭。
帝君出現在三人眼前三米處,蒼白幹枯的左手伸出袖子,握著一柄細長的東瀛刀,對淩天飛刮目相看道:“不錯,看第二招。”
淩天飛無法去形容那一刀,誰也無法形容,因為好像什麼形容詞都不夠,都過分……
速度,說不出快還是慢,似乎慢吞吞的就像龍鍾的老太太去打醬油,又似乎快的就像天穹忽然劃過的一道閃電;力量,似乎輕的就像一隻輕輕飄落的羽毛,又似乎大的就像泰山嵩山峨眉山同時蓋頂而來;氣勢,貌似淡的就像拂過麵龐的微風,又像天上傾瀉而下的黃河……
劍勢破開虛空,停滯的瞬間,季天道的手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他不是怕,也不是別的,而是刀在顫抖,刀的顫抖帶動了季天道的手。不隻是季天道,在場中用刀的那幾個以山本英介為首的東瀛刀客,魔炎二老,甚至是半山腰正在爬山的那些用刀的武林人士,他們終於得到了淩天飛會出現在棲霞寺的消息,這是抱著一絲希望企圖來分一杯羹的。他們的刀突然出鞘,急劇的顫抖著,發出‘嗡嗡’的響聲,煞是駭人。
季天道的刀法已經到了巔峰,隻是這個巔峰是人類所能達到的巔峰。而帝君,已經超越了凡人的界限,隻是這一刀的起手式,就已經超凡入聖,可以想見,這一刀的威力會是如何的驚人。
淩天飛見慣大場麵,遭遇巫神大陣時都沒有怎麼變色,可是這一刻,麵對這猶若神跡的一刀,他不由睜大了眼睛,用力吐出一口氣,感慨道:“我叉,這廝的戰鬥指數竟然高達幾百萬,難道是超級忍者龜?”
季天道咬破了嘴唇才能控製著無敵魔刀不脫手飛去,其它人的刀呢,已經‘咻咻咻’紛紛破空而去,群刀亂飛,在飛行的過程中變成了一堆廢鐵。
太陽本來就扭扭捏捏,在帝君舉起長刀時,‘咻’的一聲閃到厚厚的烏雲後麵。狂風平地起,風卷殘雲,風雲變色,眾人已經睜不開眼睛,也失去了帝君的行跡,隻有那一把比太陽還要熾熱的長刀,宛若圖騰一般閃耀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