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得如癡如醉,如雲如霧,歌神的演唱比起適才聽的那些姑娘的小曲,真是一天一地,不可同日而語。一曲完畢,眾人意猶未盡,大叫再來一曲。
淩天飛趁機問張盛寇:“敢問這位兄台高興大名?”
胖子壓低聲音回道:“在下張盛寇,想不到有幸在此見到大名鼎鼎的淩天飛,真是幸會。”
淩天飛絲毫不吃驚,那日一戰,他的身份根本就沒有再掩藏下去的意義了。他笑了下:“張兄真是客氣,敢問張兄喜歡聽誰的歌,劉德華還是周傑倫?”
張盛寇驟然笑了,笑得很開心,本來不大的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縫隙,他笑道:“我是軍隊出身,聽這兩位滴歌不多,大多是軍歌,比如打靶歸來,比如軍中綠花,我還比較喜歡聽搖滾,像許巍崔健,都是很喜歡的。”
淩天飛大喜,歎息一聲:“同是天涯穿越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今日在下真的很開心。”
張盛寇也是一歎:“彼此彼此啊。”
同一個時代的兩個人,各自穿越到這個與以往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寂寞?鬱悶?惆悵?困難?危險?各種情緒配合著所遭遇的一切而糅合成一個雜貨鋪,丫們混到現在不容易啊。如今一個二手內衣設計師和兼職獸醫混成了一方牛人,跺跺腳大地都要顫幾顫的人物,這是何等的榮耀和驕傲,他最想讓這一切知道的人是他的老娘,其次便是當初拋棄他跟了別的男人的小霞,還有那些奚落他看不起他的人們,以及自己的兄弟,想的都是和前世人分享,可是,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對於張盛寇而言,情況幾乎雷同,一個偵察兵,在軍隊裏雖然很能打,但在現代化如此發達的時代,個人力量不過是螺絲釘,因為年齡的關係,他的成就也僅僅到了一個小排長的份上。在一次偵查中莫名其妙的卷入百慕大三角的漩渦中,結果來到了這個時代,在英格綠國家,他不會說英語,語言不通,混的有上頓沒下頓,淒慘無比,多虧丫心誌堅定,求生能力強,這才活了下來,之後偷渡遇上海盜,丫英勇無比,幹掉海盜的三個頭目,收服眾被壓迫的小海盜,做了海盜頭子,這些年來,搶劫的財寶可以說是無數。丫強壯的身體更加彪悍,身上那一條條的肌肉,結實的跟鐵塊兒似的,要不丫也不能長期流連青樓之間。丫因為人高馬大,骨架比一般人大上一圈,所以顯得比較胖,實際上,丫身上的肌肉可是很嚇人的。在海上混的久了,錢多的也是幾輩子糟蹋不完,丫自然想要到陸地上混,丫又不是海豚,天天在海上吹海風也不是個事兒,年僅二十來歲,被海風蹉跎的跟四十多的似的,容易嘛丫,記得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叫他大爺,他當時就崩潰了,差點老淚縱橫,他說:妹子,叫哥哥就成,我才二十三。人家小姑娘打死都不信。因此,丫玩命保養,珍珠磨成粉來洗臉,當年武則天和江青不過也就這待遇了,再加上丫很勤快的陰陽調和,現在看起來像個大齡青年了。在陸地上丫幹的也是非常好,這年頭,有錢就是好辦事,甭管當官的還是江湖的,拿錢砸,使勁兒砸,可以說,張盛寇的前半生是搶出半壁江山,現在則是砸出個未來。江湖人知道牲口哥的不少,市井人知道牲口哥的那是大有人在,丫有錢,也是窮人出身,所以對窮人特別大方。他幾乎幫助了五國所有生活在底層的人們,他們給張盛寇建立了龐大的蜘蛛網一般的信息網絡,他不是地頭蛇,而是一條盤踞在五國的大蟒蛇,當然,這麼說有些誇張,他現在主要混流瀑國和沐石國,但是可以想見,不久的將來,他必然能打造一個鐵桶一樣的信息王國,丫是偵察兵出身,幹這事兒算是本色發揮。說起來,淩天飛龐大的信息係統和張盛寇算得上是平分秋色。
他混得這麼風生水起,自然也是極為想要和原來的兄弟們炫耀一番,想和那個世界的親人朋友分享一下,可是,這一切不過是奢望。他甚至不敢和任何人傾訴自己的來曆和對於家鄉的思念,正如淩天飛一般,不過淩天飛比他強一些,至少還有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那就是鬼婆娘蘇戀瑩。
所以,兩人這極有默契的一歎,包含了千言萬語在其中,除卻兩人,無人明白其中五味。千萬人海中相遇一般,兩人的距離立馬拉進不少。
人生四大喜是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而男人四大悲是‘家財被盜,小蜜被撬,偉哥失效,找小姐褲子剛脫警察叔叔就到。’兩人的莫名穿越也算得了一悲,不過不算大悲,所以,兩人雖然心情激動,也不至於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