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往篝火晚會現場行去,一路走一路上有不少人對他們熱情的打著招呼,尤其是對他淩大官人,不少巫族少女對淩天飛毫不吝嗇的拋著媚眼兒,心裏想,你們也隻能對淩哥哥拋拋媚眼了,我可是挽著他的。
“唉,人長的帥就是沒辦法啊……”丫心裏又開始無恥的歎息起來。
淩雪漫看他一副哥就是個傳說的表情,就知道這貨心裏又在自戀,沒好氣的送他一個大大的衛生眼。
“我說妍兒啊,你們這裏的房子都是木頭的,這篝火搞得這麼旺,就不怕不小心燒了房子啊?”淩天飛看著那衝天的火光,長長的火舌,心中擔憂更添幾分。
“嘻嘻,”薇露妍嘻嘻一笑,解釋道:“當然不會了,巫族七長老每一個都擁有布下避火陣的能力,你看那篝火旺盛,卻根本無法衝出陣法外麵,其實,就算火燒到屋子,短時間也沒有事情,這裏的屋子外麵都塗有我們巫族秘製的防火料,我們巫族很喜歡篝火,幾乎天天開篝火晚會,也沒有一次有過火光之災,所以,淩哥哥你就放心吧。”
淩天飛一臉的悻然,恍然道:“哦,原來你們天天開篝火晚會兒啊?還說是為我開的,真是的,害我白高興一場。”
薇露妍可愛的吐了吐舌頭,捂住小嘴兒,很可愛的說:“糟糕,把實話說出來了。”
淩天飛一陣兒無語。
感受著巫族人民的熱情,以及遠處吹來的風,風裏夾著篝火的灼熱,吹在臉上,雙重的熱讓他有些想跳脫衣舞了。
淩天飛心裏也感慨,沒有保濕霜,沒有補水妝,這麼下去還不給烤幹啊?這種擔憂實在有些不著調。淩大官人著實是身心放鬆了。
巫族的夜很迷人,頭上那片深藍色的蒼穹說不出的明澈美麗,點點星光點綴其上,仿佛唐三藏袈裟上的寶石,朵朵流雲透出清涼的氣息,卻怎也擋不住這巫族的熱情和篝火的突突火苗。一輪皓月高懸天穹,雖然隻有半彎,卻是說不出的瑩亮迷人,毛茸茸的光暈讓人有觸摸一下的衝動,可惜這裏沒有可等高之處,除非跑到四周山峰的最高點,或許可以手可摘星辰。因為四周群山環繞,讓這天更加顯得高遠,淩大官人很想吟一首暮靄沉沉楚天闊,又怕讓薇露妍更對他愛得要死要活,便將吟詩的衝動生生壓下,有母雞憋著蛋不小的不爽。
他舉目遠眺,四處是蒼茫群山,在夜色中仿讓本來猙獰如野獸的群山變得溫柔起來,那些高大挺直的血楓樹仿佛守衛的戰士,站的是標準的軍姿。淩天飛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感到無比的輕鬆,從頭到腳的輕鬆,在這裏,真是什麼都不用擔心,沒有爾虞我詐,沒有爭名奪利,沒有戰爭廝殺,一片祥和,一片安寧。
這裏的安寧不是表麵的,而是這個族類的底蘊,怪不得陶淵明這廝對桃花源那般推崇,這裏比起桃花源,也不遑多讓了。
篝火晚會的會場很寬敞,足有兩三千平,是在巫族的西邊,那是一片低凹的平地。而如今,平地上被人和三處篝火占滿,那三處篝火呈‘品’字排列開來,篝火直衝雲霄,火苗足三房高,淩大官人瞅著火苗,感慨了一句:“真是眾人拾柴火焰高啊。”
眾人拾柴火焰高這話很好,但是並不符合此情此景,因為沒有人在拾柴,他們在圍著篝火跳著具有巫族特色的舞蹈。品字也是三角形,各自朝著東南北,東邊那個篝火外圍,是一圈年輕的漢子,穿著粗布衣服,頭上盤著動物皮毛的帽子,帽子上各自插著一根灰色的羽毛,粗布衣服沒有係上扣子,在火光中,結實的胸膛閃著勞動人民的光芒,他們穿著九分褲,腳上踩著一雙草鞋,嘹亮的喊著‘嘿呦’的口號,‘啪啪’拍著巴掌,跳著,笑著。
他們跳的很過癮,很帶勁兒,充滿了力與美。篝火很灼熱,淩大官人距離篝火外圍還有一百米,他就感到了一股股熱浪撲麵而來,但那些圍著篝火的漢子離篝火隻有不到兩米,汗珠兒順著他們的臉膛胸膛後背生出,然後順流而下,他們的臉上隻有愜意的笑容,也不覺得熱,有些燃盡的木炭跳了出來,落在他們的腳下,他們也不在意,跳著轉著,難免會踩在木炭灰上,還有些仍舊帶著火苗,有些漢子的草鞋都被燒著了,也恍若未知,一甩腳,鞋子飛進篝火裏,客串了一把木炭的角色。
淩大官人抹了一把冷汗,這些漢子跳的舞蹈怎麼看都像跳大神,集體跳大神,他們嘴裏的嘿呦卻充滿了陽剛的力與美,讓人聽了不由熱血沸騰。
外圍坐著的男女老少打著拍子,搖頭晃腦,臉上掛著純真的笑容,一眼望去,真是其樂融融。
那些跳大神,哦,不,是跳舞的漢子,從東邊的篝火跳了一會兒,又繞到南邊的篝火去跳,看這順序,最終還會跳到北邊的篝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