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異口同聲的說,叫公子的是淩雪漫,淩天飛糾正了她多次,不讓她叫什麼少主,兩人不是主仆關係,好不容易才糾正過來,叫淩哥哥的自然就是薇露妍那個小妮子了。
“漫兒,妍兒,安安呢?”淩天飛之所以躺在這裏跟給病號似的這麼柔弱,還不是為了那個叫薇露安的女孩。
薇露妍眼中閃過一抹黯然:“姐姐她……”
淩天飛心中一緊,連忙催問:“安安怎麼了,是不是沒有救活?”
“討厭,你血都快流幹了,姐姐怎能還沒複活呢,她失憶了,不記得你了。”薇露妍嗔怪的瞪他一眼。
“失憶?”淩天飛一愣,“那她誰都不記得了麼,還記得你們不,老巫頭,巫王?”
“記得,就是不記得你了。”薇露妍一臉無奈。
淩天飛又是一陣愕然,想起前世好像有這種病例,這叫什麼來著,選擇性失憶,就是對生命中對她傷害最深的人和事忘掉。想到安安對自己的癡情,自己麵對臨死的她的無情,以及她死了都要把最寶貴的東西給自己的深情,淩天飛心中生出極其強烈的愧疚,罷了罷了,忘了就忘了吧,人生是個苦海,能忘記是福。
“算了,不記得我也好,不開心的事情,忘了也罷。”淩天飛感歎了一聲,心頭竟是無比的失落,這種情緒從何而來,他不清楚,不是不喜歡薇露安麼,這種失落又是從何而來?感情啊,就是個四不像,矛盾體,你以為它是狗的時候,丫偏偏是貓,你以為是貓了,它又是猴,沒有人能夠真正把握感情的真相。
“看你樣子好像很失望呢。”薇露妍偏著頭打量著淩天飛。
淩天飛牽動嘴角笑了笑,很哲理的說:“失望這個東西,來自於希望,你對某人或者某事抱著希望的時候,而最終某人並非如你希望的那樣做,某事也沒有按照你希望的那樣發展,便會失望了。若是不抱著希望,凡事順其自然,便不會失望了,”沒頭沒腦的話說完,轉移了話題:“為什麼我覺得此時體力充沛血液流暢呢?不是流的差不多了麼,想不到昨天才救了人,今天就能造血這麼多,我的造血細胞還真是強悍啊。”丫沾沾自喜的說。
薇露妍撇了撇嘴,露出無奈的神色:“可歇著吧我的親哥哥,你都睡了三天了,還昨天呢,還造血細胞,什麼東西?若非北堂叔叔給你吃了幾顆促進血液新生的靈丹妙藥,莫說你要睡幾天,還能醒過來就不錯了。”
“啊?三天?”淩天飛摸了摸肚皮,肚皮感動的一塌糊塗,咕嚕咕嚕直叫,感激涕零啊:“哥啊,你終於想起我來了,餓啊。”
“啊!逝者如斯夫,睡覺果然是最萬惡的源泉,一睡三四天,”很抽風的感歎了一句,望著薇露妍:“妍兒,有東西吃麼?我餓了。”
薇露妍也不知為何,竟是沒好氣的問:“餓啊你?”
“是啊,三天沒吃飯,當然餓啊,俗語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淩天飛理所當然的說。
“餓著吧,沒有。”薇露妍小嘴兒撅了起來。
“她怎麼了,漫兒?”淩天飛知道前世有首歌叫‘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雖然丫現在是一標準的老男人,也不想對少女薇露妍的少女情懷胡亂猜測。
淩雪漫眼中浮起一絲笑意,又有些責怪之意,難得的聳了聳肩:“不知道。”
“妍兒你怎麼了?”淩天飛隻好問當事人。
“姐姐失憶了,你還吃呢,你一點都不關心她,還說什麼能忘記是福之類的鬼話,若我忘記你,我肯定會很難過很難過的,這輩子你都是我最珍貴的記憶。”薇露妍站起來大聲道,眼睛裏已經有晶瑩的液體在打轉。
淩天飛很想說‘都忘了,又怎麼會難過’之類的話,對於一個經曆了太多憂傷過往,心中橫七豎八的空洞與唏噓時,確實希望那些事情可以忘記。不過他還是很感動妍兒的話,小妮子雖然小,卻是一門心思的對她好,緣分的事兒啊,就他媽沒法整,一眼萬年誰唱的來著?SHE,深情一眼摯愛萬年……
“妍兒,我不是不關心安安,若是不關心,我又怎會一醒來先問她的情況?當初是我對不起你姐姐,她記得我,便會記得那些事情,那些傷心難過的事情,記得會開心麼?”淩天飛拉過薇露妍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床邊,柔聲說道。
“可是,你可以彌補啊,你對姐姐好,姐姐是會原諒你的。”薇露妍嘟著小嘴兒,認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