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飛從懷裏掏出一張真皮畫成的地圖,寥寥幾筆,竟是勾勒的清晰無比,這是牲口一個時辰前飛鴿傳書給他的,他身上帶著幾隻專業信鴿,穿越重重迷霧,信鴿是可以找到去巫靈平原的路的,當然,這也是在鐵幕真默許的情況下。
“向左。”
按照地圖走了大概一個時辰,來到一個驛站。停了馬車,兩人下車進去。
“哎呀呀呀,淩少,一個月不見,比起上次見你,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啊,看如今你紅光滿麵精神煥發的模樣,身上的傷必定全然好了,真是可喜可賀啊。”一個全身華貴皮毛武裝到頭的胖子搖晃著巨大噸位的身體,眯著小眼睛,臉上掛著真摯的笑容,向淩天飛快步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嚷嚷,看這胖子一副人畜無害笨的可以和南極的企鵝弟弟燒黃紙斬雞頭做兄弟的模樣,還以為是個暴發戶裏腦滿腸肥的二世祖,實際上,他絕對是這世界上有數的恐怖人物,凡是輕視他的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屁可喜可賀,這都快二月份了,天還是這麼冷,要人命真是,怎麼樣牲口,這幾天情況如何?”淩天飛雖然身在巫靈平原和兩個千嬌百媚的大小老婆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卻也不是全然不問世事,外界的東西,老巫頭雖然大致把握的透徹,但淩天飛還是相信牲口這個職業偵察兵的能力,兩人一直飛鴿傳書,一般情況下,鴿子帶的消息都會先經過鐵幕真,鐵幕真看過了才會輪到淩天飛。
牲口曾抱怨這個時代太不發達,沒有因特網沒有騰訊QQ和MSN,也沒有E-mail,還得靠自然無汙染環保的信鴿作為信息傳播工具,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傳到後,黃瓜菜都涼了。鐵幕真就不明白啥是因特網了,至於騰訊QQMSN,他壓根就看不懂這些字母,找了幾個巫族裏有名的大儒來認,大家也都不認識。鐵幕真性子直,曾問過因特網是什麼網,淩天飛大汗之餘瞎掰說打漁的網。鐵幕真半信半疑暗自嘀咕用打魚的網怎麼傳播消息,又怕被淩天飛鄙視他太無知,就忍著沒有追問下去。淩天飛也是抹了一把冷汗,若是再解釋下去,得玩兒死多少腦細胞啊。
迎淩天飛淩雪漫二人坐下,熱茶美食上來,張盛寇伸出三根短粗的手指頭:“三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一個性質不明朗的消息,你打算先聽哪個呢?”
淩天飛是個樂觀的人,以往遇到這種逗悶子的話都是先聽壞消息,這次麼……
瞪了笑眯眯的張盛寇一眼:“先好後壞,最後性質不明。”
“好消息就是慈航渡的仙子在找你,淩少啊淩少,你咋就這麼豔福齊天呢,同樣是……”張盛寇住嘴沒有說下去,也沒有看淩雪漫一眼,同樣,淩雪漫也沒有看他一眼。他不看淩雪漫是因為淩雪漫是淩天飛的女人,作為兄弟,盯著自己兄弟的女人看是很不地道的。而淩雪漫不看他則是因為……沒興趣。
他沒有說出來的話淩天飛清楚,牲口想說的是:“同樣是一個世界裏穿越過來的人,女人緣的差距咋就這麼大涅?”聽到蓮韻夢找他,他是很開心且安心的,開心是因為蓮仙子始終是關心他的,否則怎會頂著整個江湖的壓力來尋找他?安心麼,則是因為她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有些東西,或者說人,就像空氣一樣,存在的時候並未覺得怎樣特別,也沒有怎麼在意,失去後,才知道在心中的位置有多麼重要,好像沒有空氣一樣呼吸為難。身邊的,觸手可及的東西才是最珍貴的,夢想,壯誌,不過是天邊的一朵雲,在努力未夠不能觸及前,始終是虛無且沒有意義。
淩天飛很少去想一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麼的重要,因為實在是沒有辦法衡量,這個世界不是一對一的二人世界,男人本色和他的多情讓他結識了諸多的讓他心動的美女,每一個都有其獨特個性,或刁蠻,或嬌嗔,或嫵媚,或純真,或可愛,或俏皮,或溫婉,或靜雅,或嫻美,每一個都是生命裏的不能承受之重。
若說淩大官人身上最大的弱點,恐怕便是身邊的兄弟及女人了。
“韻夢現在什麼地方?”淩天飛沒有表現出怎樣的焦急,淩雪漫是一塊冰,一塊隻肯為他融化成水的冰,既然蓮仙子無恙,他也就不必表現的多麼緊張和激動。
牲口哥很瀟灑的聳了聳肩,搖搖頭:“俺不知道。”
“我……。”淩天飛咬牙切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