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看慕容達此人?”淩天飛問淩殺。
“深不可測的老狐狸。”淩殺沉默了片刻,說道。
“嗬嗬,果然精辟,我在想,他會不會是一個突破口,又或者是我們最大的阻力……”淩天飛轉動著手裏的茶杯,本來已經涼了的茶重新冒出嫋嫋的熱氣。
“明天看看不就知道了。”淩殺甕聲說道。
“不錯,慕容添對我懷恨在心,雖然隻是爭風吃醋,但這樣的貴公子的小心眼也不能忽視,無論如何,慕容達都是一根難嚼的骨頭啊,若是讓流瀑國的皇帝和他狗咬狗一嘴毛,會不會更好一些呢?”淩天飛這話像是問淩殺,又像是自言自語。他揉了揉眉心,吐出一口氣罵道:“人啊,就是他媽最複雜的動物,滿心的溝溝道道,這麼算來算去,真是累人,要是老蕭在就好了。”淩天飛是想蕭宇南了,有他在,淩天飛根本不用損耗那麼多的腦細胞。
淩殺沒有搭理淩天飛的感慨,盯著他問:“你說我們是一家人是什麼意思?”
淩天飛微羞的一笑:“這還要問,當然是我和漫兒那啥了。”
淩殺愣了三秒鍾,沒有暴跳如雷,也沒有掐著淩天飛的脖子說你個畜生,他說的是:“意料中事,好好待她,否則我和你玩命兒。”
淩天飛啞然失笑:“遵命,大舅子。”
流州城是一個好地方。
這是淩天飛第二次感慨,這個地方的風土人情讓人很迷戀,他們的熱情發自真心,笑容在每一個行人的臉上,不像沐石國人們的感情淡漠,人人一張撲克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裏的生活節奏並不快,讓人精神不由的鬆弛,要是在淩天飛前世,那絕對是適合度假的好地方。單看流州城,很容易讓人產生這是個太平盛世的錯覺。
淩天飛帶著五個隨從,坐著轎子,在慕容達的帶領下,向皇宮進發,經過幾條街道,均是繁華熱鬧,讓淩天飛甚是感歎。一個國家強大與否從日常民生中便可窺知一二,所謂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人民安居樂業,這個國家就一定足夠強大!
隨從都是‘封喉’的人,卻不見淩殺和淩雪漫,他們守護在淩天飛轎子四周,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環境。
武裝到頭發絲的衛兵在前麵開路,慕容達和淩天飛的轎子緊跟其後,兩人隔著布簾不時相對一笑,老狐狸和小狐狸各懷鬼胎,心照不宣。
“過了正陽門就是皇宮大院了。”慕容達對初來咋到,土包子一樣倆眼珠子告訴轉悠的淩大使說。
正陽門,淩天飛不用問,丫已經看到前方二百米左右有兩扇高高的大門,大門足有四五米高,整體呈現金黃色,貴氣無比,大門上麵橫匾寫著‘正陽門’三個漆金大字,在冬日早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四個鋼盔銅甲的衛兵手持長矛矗立大門兩邊,筆直的站立著,猶如一杆杆挺直的標槍。
“正陽門果然好氣勢。”淩天飛讚歎了一句。
慕容達正要,他的眼睛忽然一晃,陽光仿佛遮掩了一下,眼中閃現一片暗影,正感到奇怪,一道淩厲刀芒劃破長空,射出比太陽光還要耀眼的光芒。刀芒太盛,甚至擋住了殺手的蹤跡,慕容達平時也修習過功夫,數十年下來,也將將稱得上一個高手,他最強的地方不是武功,而是對於危險的嗅覺能力,這些年來,想殺他的人也不少,但每一次他都能化險為夷,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擁有無比強悍的感知能力,但這一次不同,慕容達甚至沒有一絲感覺,發現的時候,刀光已經猶如閃電一樣劈了過來!
慕容達向左猛移,撞破了轎子,反應也是一等一的快。刀刃貼著他的身體劃下,撩撥起他渾身的寒毛倒立,背後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刺客都砍了一刀了,護衛們才反應過來,靠,竟然有人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還是離皇宮沒有多遠的地方,行刺流瀑國當今王爺,簡直就是大逆不道,該千刀萬剮啊,護衛們氣得要死,這不是砸他們飯碗麼?一個個抽出兵器向刺客衝去。
這些護衛多是拉關係走後門進來的,都是皇城裏的紈絝子弟,真正有本事的沒幾個,他們的武功和刺客比起來真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還沒來得及衝上去,慕容達已經險象環生,刺客的刀變魔術一般從任何一個詭異的角度刺向王爺,王爺大人氣喘籲籲,扭動著肥胖的身體,以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躲避刺客的攻擊。慕容達的防守很簡單,簡而言之為一字: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