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啟程時,淩大官人的功力已經恢複六成,和宗師級高手掐架久了會出現問題,但一口氣奔波個幾千裏,絕對跟玩兒似的。
就算帶上北堂瑤嬈也沒多大差別,不過是讓速度稍微減弱了一點點。半日不到,淩天飛和北堂瑤嬈這對神仙似的眷侶已經出現在遙遠的小鎮的北堂府的大門外。
北堂府的大門已經換了,整麵牆也是修葺一新,仿佛重現了當年北堂家的輝煌。其實北堂家一直很輝煌,無論在江湖上還是月女國,北堂神醫都是響當當的。
牆高門闊,紅磚綠瓦,琉璃飛簷,北堂星回來就是不一樣,這個家有了這個男人,就有了主心骨。
淩天飛懷著激動而忐忑的心情敲門,激動是因為可以見到老娘和老丈人,對於瑤嬈的娘,他可是當親娘一樣疼了,若不是她不喜歡熱鬧,非要把她接回京城去住,好好孝順,前世不能做個孝子,今世不能再重蹈覆轍。忐忑呢,對瑤嬈那個年輕漂亮冰冷古怪的小姑,淩天飛有幾分忌憚,不知道油鹽不進的她會否答應做他的狗頭軍師。
“吱呀!”一聲充滿曆史厚重感的響聲響起,門縫中出現了一張熟悉的,冰冷的,絕色的,俏臉。
“怎麼又是你?”淩天飛失聲道,顯然沒有做好準備,老丈人舍得花錢重修門牆,怎麼就不能花幾兩銀子雇個門童呢?太摳了,真是太摳了。
之所以用‘又’,是因為上次開門來的時候,開門的也是北堂薔薇。不過很顯然北堂薔薇不喜歡這個字眼,她秀眉微蹙,冷冷道:“你來幹什麼?”
“我想娘和老丈人了,來看看行不行,都好久不見,你怎麼還沒出嫁?”淩天飛上下打量著北堂薔薇,她的美仿佛皓月的韶華,明澈動人,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淩天飛見了她總忍不住和她鬥嘴,尤其這次,明知有求於人,還不知道收斂,這不是往死胡同裏紮麼?
聽淩天飛叫娘叫的這麼親,北堂薔薇就滿腹的不高興,她最討厭男人嬉皮笑臉油腔滑調,偏偏淩天飛把這三點全都占了,由此可見北堂薔薇得有多討厭他。更何況,淩天飛沒事兒還刺激她,說些她不愛聽的話,她和淩天飛簡直就跟冤家對頭似的,針尖對麥芒,誰也不想讓。
“我嫁不嫁人關你什麼事兒?”北堂薔薇瞪了淩天飛一眼,堵在門口,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
“你嫁不嫁人當然和我沒關係,但是你不嫁人就賴在我娘這裏白吃白喝,還當老丈人和娘的電燈泡,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麼?你就不覺得羞愧麼?你都二十三了,還嫁不出去,心裏就不著急麼?”淩天飛和女人說話一向很有分寸,一般不會揭人傷疤和落井下石,但對於瑤嬈這個姑姑,淩天飛是把能幹的缺德事兒都幹了。
“我樂意,管著嗎?”北堂薔薇依舊是冰山一座,沒有絲毫熔化和崩潰的意思,“順便說一下,我二十二,不是二十三,你更年期啊,這都記錯。”
淩天飛正要反唇相譏,北堂瑤嬈聽不下去了,她嗔怪的拉了淩天飛一下:“淩天飛,你夠了哦,幹嘛老和姑姑鬥嘴?她可也是你姑姑呢?叫姑姑。”
“姑姑!”這不是淩天飛叫的,他可沒有這麼乖,這是北堂瑤嬈自己叫的,北堂薔薇聽到瑤嬈歡快的聲音,眉宇間的冷意柔和許多,眸子裏也有了笑意,她連忙打開門說:“瑤嬈,你回來了,姑姑好想你,有沒有人欺負你啊?姑姑替你出氣。”說著,不懷好意的看了淩天飛一眼。
淩天飛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眼珠子努力向上翻,不搭理北堂薔薇。瑤嬈捅了他一下:“叫姑姑啊。”
淩天飛蠕動了下嘴唇,想起自己這次有求於人,不能再造次,否則肯定空手而歸,便咬牙低聲道:“姑姑。”
北堂薔薇略帶驚訝的看了淩天飛一眼,想不到他這麼聽瑤嬈的話,她哪兒知道淩天飛這般低頭的原因啊。
“娘和爹呢?”北堂瑤嬈問。
“在大堂呢,”說著,就拉著北堂瑤嬈的手往裏走,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的說‘你在月城還好吧?他是不是真沒欺負你啊,不用怕,告訴姑姑……’,北堂瑤嬈哭笑不得的小心應答著,不明白姑姑幹嘛這麼針對淩天飛。
慈眉善目,身穿軟白家居服的北堂夫人和一身儒袍灑脫不羈的北堂星見來人是淩天飛和自己女兒,不由大喜。
北堂夫人一把抓住了淩天飛的手,慈愛的看著他,喜道:“小飛啊,你和瑤嬈怎麼來了?看你,這些日子壓力很大吧,都瘦了。”北堂夫人心疼的摸著淩天飛的臉,臉上滿是疼惜:“等你回去把我收藏的兩株萬年人參帶回去,讓瑤嬈給你熬湯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