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雋跨步走入,映入眼簾的一幕,令他眼光一沉。
宮雲諾此刻,匕首在頸間就劃過一點點,那白皙的肌膚上,一抹紅絲觸目的紅,令人越發害怕。而一臉的決絕,卻令人容易以為,那是真的求生不得而欲求死。
一直保持清醒的人,自然是明白,這失貞和悲切,都是假的,但是,眼裏的害怕,卻是騙不了人的。
這個該死的女人,對自己果然是夠狠心的,那樣子,就柴瑤琴的距離,若真的動起手,根本就閃躲不及。
隻是,公玉雋若是此刻知道宮雲諾的想法,不知道會是如何。
宮雲諾此刻還驚魂未定地,這剛剛一緊張,就和駕車一緊張刹車踩成油門一樣,差點真的鬧自殺了,嚇死了,不過,看著公玉雋和木天茂的表情,這出戲,勝負已分,就當苦肉計好了。
宮雲諾自我安慰著。
隻見公玉雋一步步穩健走來,緩慢的步伐,明明無聲,卻令這安靜的屋子內,所有呼吸都停止一般,似乎安靜得可以感受到他每落下的一腳一步般。
修長的身影擋住了宮雲諾的視線,緊抿成一條直線的唇,周身散發的怒氣,自帶著威壓,令人忍不住打了打寒顫。
手掌,在宮雲諾的麵前揚起。
“你做什麼!就算你不想負責任,也用不著打人吧!”宮雲諾連連退了好幾步,這死變態是要家暴?
呸!什麼家暴,是打女人?
宮雲諾的反應,令公玉雋唇瓣抿得更緊,寬厚的手掌扣住了宮雲諾的手腕,腕間的疼痛,令宮雲諾握不緊手中的匕首,便見匕首垂直落下。
公玉雋衣袖一掃,匕首瞬間轉移了方向,直朝柴瑤琴的發鬢而去。
“啊……”尖叫聲,令宮雲諾訝異抬眼望去,隻見柴瑤琴的發鬢淩亂,匕首準確無誤地,直插其中。
手腕上的痛楚,令宮雲諾緊緊蹙眉,這個夙王,在生氣?
剛剛要做的,是奪了自己的匕首?
負責任好男人?
宮雲諾垂下眼眸,似乎,這個時候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本王想知道,木夫人以為,本王會如何想?嗯?”公玉雋緊扣宮雲諾的手腕,遲緩轉身,眉眼之間的無盡冰冷,就差化作利刃掃射而出。
被扣住手腕的宮雲諾,此刻倒不敢輕舉妄動,這個公玉雋,這個時候很是嚇人,手腕的疼痛,也隻能緊緊咬唇,深怕一個不小心,惹火燒身。
“夙王……”柴瑤琴慌亂跪下,支支吾吾地,不敢抬頭。
“木將軍以為,本王該如何以為?”微微眯起的眼睛,勾著冷漠滲人的笑意,看向木天茂。
“屬下教導不善,王爺恕罪。”木天茂冷汗淋漓。
眼角瞥見宮雲諾微微蹙眉,緊咬著下唇,似乎忍耐著什麼。
順著自己的手望去,公玉雋有些不悅,痛?就不會開口說?
自己有那麼可怕?
陡然鬆開了手,公玉雋周身的冷意愈發肆意。
隻見他端坐主位之上,抿唇不語。
屋內,寂靜一片。
“且不論,你木府給本王送的藥湯,不安好心。”夙王停頓了許久,久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已經汗流浹背時,“也不論本王的王妃,是不是宮雲諾!”
公玉雋的話語,令人越覺不對勁。
光這藥湯和夙王妃兩事,便足以要人承擔不起了,可是,在夙王的口中,這都不算什麼。
那麼……
宮雲諾揉著手腕,看著地上的死肥婆戰戰兢兢的樣子,便覺得爽快,而隨著公玉雋的話,柴瑤琴瞬時暈了過去。
“龔將軍的唯一血脈,是皇上親賜於木府撫育,福園的榮耀,是因誰而有,木將軍應該明白,藐視皇上的聖旨,可是應當株連九族都不為過。”
看著妻子昏倒在地,木天茂心下著急,隻得硬著頭皮道:“夙王息怒,待屬下查明仔細,必定給夙王一個交代。”
公玉雋的目光,直落在身旁的人身上,沉默許久後,“嗯……”
宮雲諾蹙起眉頭,就這樣子?
就在抬頭之間,木天茂已經退了下去。
宮雲諾心裏一頓,身子挪了挪,便要跑離,隻是……
“呃?”宮雲諾隻覺手腕一個用力,人被卷入了陌生而寬厚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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