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殿
白梓驍看著主子陰鷙的神情,不發一語地走入暗室冰窖之中,不解地抬眼望向澤田。
隻見澤田揉了揉眉頭,低低垂頭。
暗室的門,緩緩閉上,澤田這才鬆了口氣。
“怎麼回事?”白梓驍壓低聲音問道。
主子的情緒,向來是隱藏的很深很深,這樣子帶著陰鷙生氣得如此明顯的情況,記憶中,似乎是第二次。
“屬下也隻是猜測。”澤田靠近著侍衛長白梓驍,小心翼翼地看著暗室的門,“木大小姐她……和王爺似乎……有夫妻之實。”
“咳咳!”原本喝著水的白梓驍止不住咳了起來。
自己,聽錯了吧!
怎麼可能!
似乎要驗證什麼似的,白梓驍一字一句地,“你說的,是真的?”
“八九不離十。”
“那爺是被設計的?”也隻有如此,才能解釋王爺此刻的不悅了,畢竟,被算計的事情,至今還沒有多少。
“屬下想,是爺主動的。”澤田搖了搖頭,今日,爺明明是自己把大家揮退的,這吃虧的,怎麼看都不是王爺啊。
這下子,白梓驍有些不淡定了,當澤田將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白梓驍時,二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暗門之處。
隻是,原本嚴肅的臉,都止不住偷偷泛起笑意。
“你說,爺是不是動情了?”
“屬下覺得有可能。”
“可是,為什麼爺是鐵青著臉回來?”白梓驍有些奇怪地,八卦著。
“爺在木大小姐的屋內摔了門出來,就這樣子了,難道,是被木大小姐拒絕?”澤田皺了皺眉。
白梓驍摸了摸下巴,就澤田的話來說,應該不無可能。
議論紛紛之際,便接到暗哨來報,白梓驍看在書信上麵的情況,目光一緊。
而此刻,木府之內,卻亂作一鍋粥。
木佩淳姐妹二人忐忑地,在木天茂的注視下,靜立在一旁。
倒是宮雲諾,很是淡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優哉遊哉地品著茶,頸間的小傷口,已經結疤。
隻是,那刀痕,卻依舊可以一眼辨別。
宮雲諾看著木佩淳的不甘心,還有木佩吉的沉默,心裏忍不住抱怨著無聊。
就在此刻,木天茂別過頭看著宮雲諾,恰巧看到了頸間的傷痕,喉結動了動,目光中,有著愧疚,沉默了許久,這才蠕動唇瓣:“孩子,你的委屈,為什麼不告訴我?”
正直的臉上,有著心疼,也有著愧疚。
宮雲諾幽幽歎了歎氣,若真的有用,正主如何會如此?
“父親,若不是一切在你麵前,我說再多,你可會相信?父親的信任,在木夫人的一哭二鬧表明清白的時候,便會徹底倒一旁吧?心疼妻子的父親,一見到木夫人氣得病怏怏,便會被牽著走,不是嗎?”
宮雲諾的話語,令木天茂的身子一怔。
那一年,似乎……
是啊,那一年,自己不過是問了下雲諾,為什麼如此瘦弱的時候,她也和自己提過,自己不喜歡吃魚,可是瑤琴卻每一餐,都是魚為輔料。
那個時候,瑤琴隻因為自己的一次疑惑地問了出口,便氣得臥病在床好些日子。
那個時候,自己都做了什麼?
宮雲諾此刻笑得淡然,卻刺痛了他的心,這個女兒,雖然不是親生的,可是,卻是自己一直視如己出的。對她的虧欠,對她的心疼,似乎,已經彌補不了了。
宮雲諾隻笑不語,記憶中,那個時候的木天茂,隻是對著正主說:你母親,隻是想給你補補營養?
“有時候,僅存的溫暖,在父親的一席話後,為了保持這僅剩下的一點點溫暖,隻能隱忍。”宮雲諾輕笑出聲,“隻不過,我不知道,會走到了要殺人滅口,要毀了我一輩子清白的地步,有時候,死,比活著痛快。”
宮雲諾壞心眼地,想為正主要給舒爽。
在木天茂愧疚當下,往痛處直踩。
“你們兩個,為什麼不告訴我!”木天茂氣急地,對著木佩淳和木佩吉質問。
宮雲諾卻接話著,“父親這話問得傻,二妹和三妹不添油加醋,我就謝天謝地了。”
嘲諷的笑意勾在嘴邊,宮雲諾的話,扼殺了二人任何狡辯的借口。
先聲奪人,她們再辯解,也都隻剩下狡辯的了。
然而,就在宮雲諾打算一口氣解決了這麻煩時,唇瓣微啟,卻被管家的匆匆而來打斷了。
隻見管家匆匆地,“老爺,落日山莊的少主和三公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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