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人的外在與內在是不同的,而罪惡總能把它們用一種猛烈的方式連接起來。
清晨6點,藍市一家快捷酒店裏。
晨霧在窗外露出了頭,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女孩照例去客房裏打掃衛生。
她一手拿著掃把,一手挎著一圈鑰匙,沿著幽暗的走廊一排排打掃,突然一道亮光打在她臉上,抬眼看去,發現四層拐角處的一個房間的門沒關上。
門開了條縫,沒有插鑰匙,她走過去,一股難聞的味道傳來,而這間屋子的備用鑰匙還在。她一低頭,看見地上一大灘紅色的血。
她內心怦怦亂跳,推開門,隨後,看見的景象讓她終身難忘……
二十分鍾後,市公安局接到民眾報案,藍市龍西區一家快捷酒店,一名男子被人用刀殺死在客房裏,媒體報道後,迅速在市內引起一片嘩然,市公安局領導十分重視,派出特案組趕赴現場,調查這起凶殺案的前因後果,勢必揪出凶手,安撫市民,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
警車在路上急速飛馳,盛嵐的微信裏不斷爆著一條條消息,她沒工夫搭理,眉頭緊鎖,看了看開車的老鄭:“再快點,通知小沈,慶岡路45號如風酒店。”
老鄭一邊開車,一邊打了個響指,意思是“沒問題。”
這家酒店在藍市龍西區,附近不遠處就是立交橋,幾棟灰色居民樓零星的散落在周圍,酒店一共四層,出事的客房就在最頂層,靠近樓梯拐角,門口已經拉起警戒線,盛嵐和老鄭還有華子、譚宋出示了警官證,蹬蹬蹬跑上四樓,屋裏正中房間的床上,一個穿白色背心的男人仰麵躺著,喉嚨已被割斷,脖子、衣服、牛仔褲上都是血,血沿著床一直流到門口,已經凝固成了褐色,他睜著眼睛看著屋外,已經死去多時。
床單和枕頭變成了紅色,男人右胳膊橫放在床上,手腕處一片血肉模糊,紅色凝固的血混著撕裂的皮肉,手已經被人用刀齊齊切掉。
現場沒有找到那隻手,顯然,凶殺帶走了死者的右手。
譚宋拿著相機拍照,老鄭帶著白手套勘察現場,這時小沈也來到了現場,盛嵐看見門口站著一個瘦高瘦高的女孩,穿著西裝打領帶,渾身上下瑟瑟發抖。
門口站了幾個人,盛嵐走過去問她“你報的案?”
“是是,早上小童打掃客房發現的,你說怎麼能出這個事,看把孩子嚇得,警察同誌,你們一定得抓住凶手,還我們酒店一個清白啊。”站在女孩旁邊的男人一邊絮叨的說一邊給盛嵐作揖,看樣子是這家酒店的經理。
盛嵐出示了警官證:“請跟我們去局裏一趟,配合調查。”
警戒線外站著不少趕來的民眾,女孩上了警車,盛嵐和老鄭譚宋上了另外一輛車。
回去的路上,車裏的人一言不發,盛嵐接到局長打的電話後,再次陷入沉默。
譚宋一邊看著現場照片一邊說:“挺精神的小夥,死了可惜了。”
華子配合著打哈哈:“搞不好是劫色,情殺,這年頭男的跟女的一樣吃香。”
兩人沒正經的笑起來,老鄭和盛嵐沒笑,一個專心開車,一個望著車窗外。
大片陽光曬在臉上,街頭一片繁華,高樓林立,祥和美好,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