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彬的人到齊了之後,周宇康穿著貂如期而至,在他身後烏央烏央的都是人,清一色穿著黑色外套、戴著白色帽子。看到這番景象,郭彬心裏也覺得挺有趣,在我市打架常見,打群架也常見,但是打群架的時候統一著裝他還是聽說過沒見過,今天也算是長了見識了。
“幹什麼呀?周公子,不想過好年了唄?”郭彬輕蔑的問了一句。
被郭彬這麼一問,周宇康有些不悅,對郭彬冷哼道:“臥槽!鄭好跟我裝逼也就算了,你這平時也就是鄭好個跟班的,你特麼跟我牛逼什麼?”
郭彬懶得和周宇康打嘴架,直接了當的問道:“這馬上過年了,你把我店砸了,又帶一幫傻逼來我這,你想幹什麼?想把我這一塊兒砸了?”
“你都知道還問,你特麼二逼麼?”周宇康說道。
如果是平時,有人這麼說郭彬的話,麵對他的隻會是郭彬的唇槍舌劍,但是今天的郭彬沒有那份閑情逸致,隻是更加輕蔑的對周宇康問了一句:“你敢麼?”
“我有什麼不敢!”
周宇康被郭彬簡簡單單三個字激怒了,也許他本來並沒有要砸郭彬洗浴中心的想法,隻不過是為了來耀武揚威一下,但是這一刻他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郭彬這他是一定要砸了。
“給我砸!全特麼給我砸了!”周宇康對著身後的人喊道。
在看見周宇康之前,郭彬就已經交代過了,把浴室、客房入口全都堵住,並且讓人通知了裏麵的顧客,該洗澡的洗澡,該睡覺的睡覺,不管外邊發生什麼事情,他郭彬都能保證裏麵人的安全。所以周宇康要動手的時候,郭彬並沒有發出什麼指令,隻是冷眼的看著周宇康和他帶來的那幫人。
我記得曾經認識過一個唐山的客戶,我跟他聊天的時候他問我是哪的人,當得知我是東北人的時候他都驚呆了,說完全不相信我是東北的,居然一點口音都沒有,如果我不說他還以為我是北京人。
大多數喝酒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喝點酒之後就會變成話嘮,平時不喜歡說或者不方便說的話喝完酒之後都會很自然的說出來。有一次我請他喝酒,微醺的他對我說:“小孫呀,咱們倆也打了挺長時間交道了,我對你印象不錯,你知道為什麼麼?”
我跟客戶聊天的時候都喜歡傾聽,因為人都是好為人師的,如果你以請教的姿態來跟他聊天,他就會在他侃侃而談的過程中拉進你的距離。所以當有人問我“知道麼?”“明白麼?”之類的時候我都會笑著說不明白,然後拿出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模樣來聽他的後續。
“楊哥,這個真不知道,我也納悶呢,您說這首都這麼多同行,按您這身份跟您聯係的人也不在少數,您說你怎麼就高看了我一眼呢?”
他聽我說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完之後對我說:“其實吧!我這人相信眼緣,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這人麵相憨厚,我喜歡和老實人打交道!再者呢,因為你是東北人,我們那邊有這麼一句話,東北虎、唐山狼,秦皇島的小綿羊!”
我被他最後這句話給都笑了,其實字麵意思很好理解,但是出於習慣,我還是問了一句:“楊哥,為什麼這麼說呢?”
“這你都不懂?這麼跟你說吧!東北人,虎呀!唐山人,狼呀!秦皇島人,完蛋呀!你是沒跟那邊人打過交道,他們一個個的,打架就是吵架,越罵越遠,到家門口就回家吃飯了,要是你們東北人說打架,罵兩句就動手了!我不是說你們東北人愛打架,就是說你們實在,豪爽!”
這個客戶嘴裏形容的秦皇島人的真實度有幾分我到現在都不得而知,但是他對東北人的形容確實一點不差,比如今天晚上周宇康和郭彬,從見麵到動手一共就說了不到10句話。最後周宇康一聲吼,該動手時就動手。
周宇康心裏不怕郭彬,那郭彬心裏更加沒有怕他的道理,隻是不同的是郭彬勇往直前,衝在最前線,而周宇康可能是因為沒怎麼打過架心裏害怕,也可能是怕弄髒他4萬多買的貂,反正從一開始大家的時候他就躲在人群之後。
大眼退伍前是部隊的格鬥教練,但是大眼自己都承認,如果單挑的話他肯定不是郭彬的對手,由此可見郭彬的身手絕對不是三五個普通小混子可以近身的。甚至很多人都覺得,在我市近幾年的混子當中,能夠穩贏郭彬的也就隻有已經和樸誌浩同歸於盡的馮瘸子了,也就是說郭彬現在是我市還活躍的混子當中最能打的。說這話的人強調了一個“活躍的混子”,其實主要是排除了常老歪、丁小鬼為代表的四大殺手,這四個人近幾年已經不在社會上活躍了,但是威名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