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的酒量確實讓鄭好有些不敢恭維,一共也就喝了五六瓶啤酒的樣子,說話就開始更加沒遮攔了起來。從頭到尾,從老到小,沒有他能看得上的人了,不管鄭好說到了誰,到阿信的嘴裏全都是垃圾。最後口口聲聲說自己家裏是十裏八村首富,雖然鄭好明明知道阿信在吹牛皮,但是還是一臉讚同的在點頭。6點開始的飯局,到9點了終於結束了,不論過程怎麼樣,這頓飯最終是讓鄭好受益匪淺的。
“斌哥,你朋友讓打包的菜做好了!”剛從包間出來,餐廳的領班就對李斌說道。
“好兒,阿信說他對象有事不能來,讓我給打包了兩個特色菜,你待會兒給他送回去吧,打包好了你給拎過去吧,我看他這樣自己回去費點勁!我就想不明白了,深圳人脾氣那麼好麼?就他這樣的要是在咱們市,喝三頓酒就得讓人打死!”可以看得出來李斌有些些不高興。
“誰知道呢!”鄭好也讓阿信搞得有些不舒服,但是並沒有像李斌那樣,笑著對李斌說道:“也許人家在深圳那邊不喝酒呢!別這樣,該說不說今天人家嘮的嗑挺硬,我這幾天都沒想明白的事兒人家給我說明白了!”
說話間,領班把打包好的菜給拎了過來,鄭好接過來後對李斌說:“走吧!飯你都請了,臨走了就出門送送吧!”
其實就算鄭好不說,李斌也不會失了這個禮節,所以搖了搖頭就跟鄭好一起走出了門外。剛才打包菜的功夫,阿信已經穿上外頭走了出去,說是女朋友剛忙完過來找他,他出去接一下。
鄭好和李斌剛走出飯店門口正準備四處找阿信,赫然看見不遠處的路口迎麵走來兩個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男的正是阿信,看上去是女的在往院裏拉阿信,然後阿信嘴上還罵罵咧咧的。不用問,這肯定是跟人吵起來了,鄭好和李斌趕緊迎了過去。走到近前才發現,阿信的臉上全都是血。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鄭好趕緊問道。
“操!我剛才接我媳婦讓人幹了!草他嗎的!不行,我得弄死他!”阿信罵罵咧咧的說道。
“誰幹的你啊?”鄭好關切的問道:“他們幾個人?你知道是誰麼?”
阿信明顯也醒了酒了,一邊擦著自己臉上的血,一邊對鄭好說:“我也不認識,剛才我過馬路接我媳婦,一輛車停到路邊,有個男的出來就給我一拳,然後車上還下來了好幾個女的拉著我,我都給他摁車上了,結果這幾個女的一來拉我我就鬆手了,那男的起來又來幹我兩拳,幹完就開車跑了!”
從阿信稍微淩亂的敘述裏鄭好差不多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所以開口問道:“你記住車牌了麼?”
“沒有!”阿信很幹脆的回答。
鄭好又把臉轉向了阿信的女朋友,意思是問問她。
“沒有……”阿信的女朋友有些尷尬的回答道。
這兩個人的回答讓鄭好也感覺到了深深地無奈,於是開口說道:“你們兩個大人怎麼連車牌號都記不住?那你讓我怎麼找人去?”
一旁的李斌覺得發生的事情挺搞笑的,但是又不好笑出來,所以一直在忍著。
“我不用你!”阿信生氣地說道:“在咱們市我幹個人跟玩是的,謝謝你們今天的招待,今天出這事了今晚肯定不能算完!”
鄭好知道李斌心裏開始有些看不上阿信了,所以轉過頭對李斌說道:“李斌,你先回去忙吧,這邊交給我吧!”
“那行,我先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說完話,李斌還真就跟阿信和他女朋友打完招呼回去了。
李斌走了以後,鄭好對阿信說:“我跟你說老同學,今天這事肯定沒完,我現在就帶你去找那小子去!”
“我不用你!”阿信沒好氣的對鄭好說:“今天這事肯定小不了,操他嗎的,我非得廢了他!你等我會兒,我現在打電話!”
說完,阿信不顧鄭好的反應撥通了電話,很快電話就接通了,阿信直接開口說道:“喂!我讓人幹了,幹我的人開車走了,我沒記住車牌號,現在怎麼辦?”
阿信說完之後就一直在聽電話那頭的,說了有兩分多鍾的時間,這期間更好就一直在看著阿信,想知道電話那頭的高人怎麼給阿信出了這口氣。結果掛掉電話後的阿信說了一句讓鄭好掉了下巴的話,阿信隻說了兩個字:“報警!”
這著實讓鄭好沒有想到,畢竟鄭好的身份去派出所報警傳出去了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但是自己老同學出了這檔子事他又不好自己離開,所以還真就讓鄭好感到很為難。
“給你打電話的是誰?”鄭好想了半天,問了這麼一句。
“我小舅!”阿信的語氣還有些生氣,對鄭好說:“你應該聽說過,外縣最大的黑社會頭子趙利群!”
利群是那個年代很流行的名字,鄭好接觸過的很多有點實力的人都叫利群,而這個趙利群鄭好之前一直沒有接觸過,但是江湖上對於他的傳說卻不少。據說我市第一大縣上的最有名、最大的酒店就是他的,是近十年來我市周邊縣市迅速崛起的一個大哥。傳聞他曾經和陳千秋因為一些生意上的衝突大打出手,最後兩夥人在市政府門前火拚,最後越鬧越大,還是當時的市長出麵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