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小金睜開雙眼,對著陳思琪微弱地叫了一聲。
“你可算醒了,你嚇死我了,你說你要是這麼出點兒事兒了,我和咱姑娘怎麼辦?”陳思琪哭著說道。
小金努力地抬起了胳膊,一如往常地撫摸著陳思琪的頭發,輕聲說道:“我這不沒事兒麼?放心吧,死不了!對了,咱姑娘呢?”
“我不放心你自己在這,咱姑娘又不能帶醫院來,就把姑娘放張俐那去了,你也知道我沒法送娘家那去,要不我爸媽又好說這說那了。”
“真是難為你了……”小金說道。
小金醒來沒多久,鄭好、郭彬等人也就都趕了過來。
“你個死高麗!”郭彬一見麵就罵道:“大夫說你特麼半天就能醒,結果你真特麼能睡呀!睡到大半夜!還有昂!趕緊把你姑娘給我接走,那也太鬧了吧!我真受不了了,你看我兒子多省心,一天到晚的都不哭,自從你姑娘到我家了,好嘛!自己哭我就不說什麼了,還帶著我兒子一塊兒哭!”
小金被郭彬給逗笑了,罵道:“你說你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小逼崽子似得?昂?還特麼學會翻小腸了!操!你不還特麼說以後要你兒子娶我姑娘麼?這點耐心都沒有,你以後怎麼當公公昂?”
這兩個人是天生的“冤家”,隻有走到一起就必須要鬥幾句嘴,在郭彬來之前小金都已經沒有力氣和陳思琪說話了,結果郭彬一張嘴就引得小金這麼一大堆話,把一旁的鄭好、大眼也都給逗得不行。
陳思琪看著他們兄弟幾個有說有笑的,於是就開口說道:“那什麼,你們幾個先在這吧!我不放心我姑娘,我過去看看去!”
“那什麼,思琪!”郭彬趕緊叫住陳思琪,說道:“你不用去了,別聽我瞎說,你姑娘在我家玩兒得可好了,我剛才就是氣你家小金呢!”
陳思琪笑著說道:“我知道,我剛才打電話給你家張俐了,但是我這當媽的心情你估計不懂,不看著我姑娘我心裏就沒底!這不你們幾個也在這了,我就去看看我姑娘,差不多了我再回來,你們等我昂!”
有那麼一瞬間,鄭好突然覺得陳思琪真的太不容易了,所以在陳思琪離開了以後,鄭好就對小金說道:“金,看看思琪,太不容易了,她的心思全在你們爺倆身上了,這回咱們就當買個教訓了,行不行?以後消停的吧!”
鄭好的話讓小金的臉瞬間拉了下來,說道:“操!我特麼吃了這麼大的虧你讓我消停的?我告訴你,我可丟不起那人!他們不是要玩兒麼?那我就特麼陪他們玩兒了!其實我也不是沒想,就這一次,我把這口氣出了就拉倒了,以後肯定踏實兒過日子!”
“那你想怎麼地?”鄭好問道:“你再拿槍去幹金長旭?咱們先不說這事兒是不是金長旭幹的,就算是他幹的,現在動靜鬧這麼大,警察都特麼盯著你呢!”
小金冷哼道:“我又沒說非得我自己動手,你應該也知道吧!我把小花叫回來了,這段時間一直沒讓他露麵,這事兒我肯定也得查,查出來是誰幹的了就讓小花出麵就行了,幹完他小花一走,我就不信誰能查到我!”
小花的事情現在隻有鄭好和郭彬知道,所以當他倆聽到小金說話的時候臉色都或多或少的也一些不自然,不過好在他倆都已經是那種可以很好掩藏自己情緒的人了,再加上小金現在身體虛弱又有些憤怒的情緒,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捕捉到這細微的情緒變化。在來醫院之前,鄭好就已經和郭彬商量好了,小花的事情暫時不告訴小金。
“那行!”郭彬說道:“高麗,這事兒咱們肯定不能算完,不管是誰幹的你,那就相當於幹了我們,我和好兒的意思也不是讓你就這麼拉倒了,隻是希望你遇事兒冷靜點兒,別虎逼嗬嗬的,有事兒沒事兒多替你老婆孩子想想!”
26歲時候的他們是一群血性方剛的小混子,是一群不怕猛虎的初出牛犢,那時候的他們果敢、灑脫,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不憤。隻是時間終究會讓一個人沉澱,如今他們都三十多歲了,他們對這個世界依然充滿了不憤,不過在他們所有人的字典裏又多了責任、家庭,盡管他們依然是很多人眼裏的江湖大哥。
一說到老婆孩子,小金也有點勢弱,於是說道:“行!我明白!你放心,就這一次,這個勁我必須得跟他較,不管是誰幹的,我都不能讓他好了!”
很多人都是毀在“最後一次”上麵了,霸道如小金也不能幸免!
這一夜過得風平浪靜,很多人期待的腥風血雨也並沒有出現,但是很多人心裏都明白,這場腥風血雨終歸要來,這一夜的平靜不過是各自在蓄力而已。這一點,在街上憑空多出來的巡邏警車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來。
此刻的啵嘍正躲在一間小旅館裏,這是他的經驗,他知道這時候家肯定是回不去了,而這種看似危險的地方實則再安全不過了。當然了,啵嘍也不會隨便就住進一家小旅館,他落腳的小旅館的老板和他也是老相識了,這樣一來就算警察偶爾來查房他們之間也可以有個照應,不至於讓啵嘍過於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