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金長旭的案子也漸漸地從轟動全市而開始變得平淡了下來,最後經受住嚴刑拷打的張玉強“如願以償”的被執行了槍決,而且整件事情他沒有牽連到任何一個人。
在張玉強行刑的前一天,雷管而來看了他。
當看到張玉強第一眼的時候,雷管就哭了,這並不是說張玉強的臉上有多麼嚴重的傷,而是從張玉強的眼神裏就足夠有讓雷管心碎的信息傳達出來了。張玉強是一個對生活堅定的人,他是一個倔強的人,可是如今他的眼神卻變得落寞起來,讓雷管兒無論如何都看不到一點點的生機。
“強子……”雷管兒流著眼淚說道:“你說你,我都跟你說了,有什麼困難找我就行了,咱們是兄弟,我能不幫你麼?可是你現在……”
雷管兒的這番話說的模棱兩可,可是他倆彼此之間卻知道說的什麼,他倆第一天晚上喝酒的時候張玉強明確拒絕了雷管想要幫他的意願,而是讓雷管兒幫他聯係的這個“活兒”,不然他也斷然不會有今天的。可是沒有辦法,這就是張玉強的為人,他的倔強甚至超脫於這個社會了,如果張玉強生於現代以外的任何一個時代,他都有可能成為一個偉人。
我們會說和羅納爾多同時期的巴西前鋒們生不逢時,我們可以說和喬丹同時代的籃球運動員們生不逢時,甚至今天我們可以因為中國乒乓球的強大而說中國以外任何國家的乒乓球運動員生不逢時。任何人被說成生不逢時都需要一個對比,而張玉強則是一個不需要同時期的對比就足夠被說成生不逢時的人。
因為,在這樣的一個時代,過去的優點漸漸變成了美德,而過去的美德漸漸變成了笑話,而過去很多的笑話卻一點點變成了優點。比如,不要臉變成了優點,而堅持卻成為了冥頑不靈,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
張玉強走了,臨走的時候隻有雷管兒去看了他,而行刑當天據說隻有他的弟弟去交了5塊錢子彈費把屍體領了回來,其餘的家人都沒有出現。由於張玉強走的也不光彩,所以家裏也就是給他草草地下葬了,總之張玉強離開是靜靜的走的,甚至都沒有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動靜大。
張玉強行刑的那天雷管兒就在小金的家裏,眼睛已經哭的不像是自己的了,如果是以前小金一定會罵他不像個男人,可是這一天的小金並沒有說什麼。陳思琪這段時間一直在幫小金打理店麵的事情,總之再這樣的時局下小金深居簡出還是很有必要的。
“行了,雷管兒,強子是個牛逼的人,可惜我認識他太晚了,之前的錢你按沒按他的要求給分了?”
雷管兒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這時候給他們錢實在是太敏感了,我怕再有麻煩!”
“嗯,也行!你想的也沒毛病,然後什麼時候要給的時候你找我,咱們多給他父母拿點兒錢,以後你記住了,強子父母就是咱們父母,寧可自己不吃不喝也得給他們照顧好了!明白麼?”
小金的這番話讓雷管兒哭的更厲害了,他直到現在都認為是自己害了張玉強,他覺得如果他當初稍微堅持一下的話,沒準張玉強就不會走上這條路。而他此刻的痛哭一方麵是心疼張玉強,一方麵是被小金感動了,因為他知道小金剛才的那番話絕對不是場麵話,能有這樣一個重情重義的大哥,雷管兒覺得這輩子也值了。
“金哥……”雷管兒繼續哭著說道:“強子臨走的時候不是把錢分了三份麼?除了父母以外一分是給他對象,一分是還他的賭債!我覺得強子能有今天和那個女人、賭博肯定脫不開關係,所以我想過去看看,如果他們覺得心裏也對不起強子,那我也就拉倒了,如果他們現在都無所謂,那錢我也給他們,但是多少得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
小金清楚雷管,他說的這番話絕對不是意氣用事,小金知道他一定能幹的出來,否則雷管兒也不可能成為小金的兄弟。隻是小金又想了想現在的情況,再加上雷管兒要去的地方實在不太遠,所以隻好歎了一口氣。
“唉……你聽我說兄弟,這段時間消停的吧!起碼等你好兒哥結了婚的,明白麼?”
小金清楚雷管兒,同樣的雷管兒也清楚小金,於是隻好也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沒錯,鄭好要結婚了,這在我市絕對是一件可以轟動的事情,以鄭好現在的身份,無論黑白兩道都得給幾分麵子,這一點可以聯想當年郭彬和大眼兒時候的情況。那時候他們隻不過還是剛剛起來的混子就已經有了那樣的場麵,更何況如今他們已經牢牢把握住了我市黑道上的頭把交椅,而鄭好又是這個團夥裏不二的領軍人物。
在鄭好結婚的前不久,楊光也正是判刑了,因為非法攜帶槍支等罪名被判了3年,很多人都說如果按照真實查出來的罪名的話,楊光沒有10年根本下不來,所以在這次楊光可是下了大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