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趙光陽在陳建軍的帶領下來到了醫院的病床前,對著病床上的王鵬一臉愧疚地說道:“我都聽陳哥說了,你為了撈我......你放心!這份情兄弟我記住了,以後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這輩子......”
王鵬打斷了趙光陽,說道:“行了,快別說這輩子下輩子的了,陳哥當時住院的時候說了無論如何要把你弄出來,我既然答應人家了那我肯定就得坐到呀!不過咱們有什麼說什麼,你以後可千萬得小心呀!要是再出事兒的話,我也沒辦法救你了!”
“知道了王哥!那你這什麼時候能出院呀?”
王鵬看了看自己的傷,然後苦笑了一下:“十天半個月怎麼也出去了吧!”
其實王鵬心裏知道,自己的傷沒個把月是別想下床了,即便是到時候能下床了也不能做什麼劇烈運動了。隻是王鵬不好當著陳建軍和趙光陽的麵說出來,有些話說多了就顯得矯情了。對於王鵬的父母來說王鵬如今住院了反倒安心了,因為總算是知道他在哪了,而且以王鵬現在的狀態就算他想要去為非作歹也是沒有機會了。
一轉眼王鵬住院已經差不多一禮拜了,這一禮拜的時間王鵬又認識了一個新朋友,這個人之前也有出現過,正是從農村跑到城裏來討生活的常宏偉。自從跟了陳千秋之後,常宏偉和吳長征這小哥倆也算是有了生計了,每天都有差不多1塊錢的收入,雖然是每天都累的要命,但是他們的收入已經超過我市當時很多工人了。
沒過幾天這哥倆就告別了之前落腳的大車店,而是在市區租了一間小平房,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有個落腳的地方了。在搬家當天陳千秋還給他倆拿了5塊錢,這也是一種重視的體現,讓常宏偉和吳長征興奮的半宿沒睡。
那麼常宏偉是為什麼住院的呢?
這還要從前幾天的一個活兒說起,這段時間以來常宏偉兄弟兩個人幾乎就把陳千秋這邊力工的活給包了。主要是這哥倆能辦,別看年紀沒多大,但是城裏一般的老爺們幹活都比不了,通常都是他們倆人能幹4個人的活,而最多才拿3個人的工錢,這如此一來陳千秋又怎麼能不高興呢?
之前就說了,陳千秋是我市最大的工頭之一,這就是說在我市這種工頭並不隻有他一個,而讓常宏偉住院的這個活兒就是介入了陳千秋和另一個工頭崔勇之間的爭奪。80年代的末到90年代初,但凡在我市能當這種工頭的就都多少要涉一些黑,陳千秋是這樣,崔勇也是這樣。
那一天常宏偉兄弟兩個跟著陳千秋來到了雇主家的院裏,剛一站穩就看見已經有人在幹活了,這讓陳千秋有些不高興,明顯就是有人來搶活了。陳千秋快步找到了雇主,一臉不悅地質問道:“不是你什麼意思?這活兒不是都說好給我幹了麼?我人都帶來了,結果你這活兒都快幹完了!”
雇主是一個40歲左右的男人,身材有些微胖,看起來生活還算不錯,麵對陳建軍的質問,他隻好無奈道:“小陳呀!我也不想,但是你也知道幹你們這個的都是什麼人,你這剛走就有人來了,說這活兒他們要幹!”
“操!”陳千秋冷哼道:“真特麼邪性了,還有人敢搶我的活兒,你沒告訴他這活兒不接了麼?”
“我說了呀!但是那人說你算個......”
“算個什麼?”
“算個......”
雇主的這句話終究還是沒說出來,不過但凡有些腦子的人就都會知道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話,於是陳千秋也不細問了,當即往後退了幾步,臉上稍微有些抽搐,然後罵罵咧咧地說道:“臥槽!誰呀?昂?誰這麼牛逼?”
“你!”陳千秋指著常宏偉說道:“你,現在去讓門口幹活的人給我滾蛋,告訴他們這活我包了!誰特麼要是不想活了誰就幹,今天誰幹我就弄死誰!”
聽了陳千秋的話之後,常宏偉想都沒想就走了出去,一旁的吳長征一看這架勢也之後歎著氣追了出去。不過他們兩個剛一出門口就又退了回來,如果現在陳千秋能看清他們的表情的話,肯定會從他們倆的表情上讀到一絲的慌亂。
“你們特麼怎麼地回來了?”陳千秋罵道:“我讓你們出去......”
陳千秋的話沒有說完就從門口發現了一個正在往屋裏走的男人,這個人他太熟悉不過了,其實一早陳千秋就已經想到很有可能會是這個人了,因為在我市除了這個人的話幾乎沒有人敢跟陳千秋倆搶活兒。
“崔勇呀!”陳千秋說道:“我一想就特麼是你!”
“哈哈哈哈”崔勇笑著說道:“是吧?這活兒不也沒規定就你一個人幹麼?今天這個活兒我就幹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