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該放手的,那些原本就是屬於你的東西。”冉秀蓉神色平和,鼓舞她的戰鬥決心。
蘇鬱眼波一閃,驀地問道。“那麼,娘你要怎麼辦?”
“我不會出現在王爺的麵前,否則,他一定會生疑,我在京城找個客棧住下來就行。”冉秀蓉淡淡道。
“若是蘇敏再回來,娘,我還要看她的臉色不成?”蘇鬱神色一緊,即使內心亢奮,但還是不得不關心起那顆眼中釘的行蹤。
“蘇家與王妃的位置,她一定無法兼得,蘇家元氣大傷,她需要耗費不少精神來整頓經營,而且我看她絕口不提京城的三王府,一反常態,像是以往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冉秀蓉噙著笑意,老謀深算,
蘇鬱皺著眉頭,有些疑惑不解。“這個蘇敏,到底在想些什麼?”
冉秀蓉神色自如,摸著脖頸上的銀鼠皮毛,鳳眼中的眸光漸漸深邃下去。“她在想什麼,我可沒力氣去推敲,我會幫你留意,絕不會讓她壞了你的好事。”
聞到此處,蘇鬱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如果蘇敏回蘇家隻是因為拜祭蘇老爺這麼簡單的話,那勢必會回京城的,她身邊需要有人幫助扶持,才能戰勝她,得到自己想要的。
“出了王府,還想再進去,哪有那麼簡單容易的?”
冉秀蓉冷哼一聲,態度瞬間變得涼薄,目光的犀利像是一把利劍,足以割傷肌膚。
三日之後。
京城三王府的門前,一抹利落的銀色身影,從馬背上躍下,南宮政大步走入王府,拉過管事的下人問道。
“叫王妃馬上出來見我。”
下人神色劇變,隻能閃爍其詞,因為眼前的南宮政看來萬分不悅,俊顏上覆上明顯的怒氣,讓他不敢惹火他。“這個,王爺……這件事的原由,你一定要問喬媽,小的說不清楚,我去把喬媽請來,王爺親自問她比較清楚。”
南宮政走入大廳,解開身上的大麾,俊容冷漠無情。
半響之後,才看著那個下人,扶著行動不便的喬媽,緩緩走入大廳。
南宮政見此情景,不禁俊眉緊蹙,心中的那種感受愈發強烈真實起來。
薄唇微啟,他的聲音寒冷如冰。“你帶她去拜祭我娘?”
“王爺,這一切都是我的意思,我本想這也是她作為兒媳的責任,沒想到。”喬媽感受的到南宮政身上的陣陣寒意,低下頭,沉住氣解釋。
“已經過了半月時間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比北風、比刀劍都還要淩厲,他冷沉的嗓音回響在偌大無人的大廳內,激蕩起一陣莫名的悲愴。
那麼,當真發生了什麼的話,也是塵埃落定,木已成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是我的失誤,王爺。”喬媽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眼前的男人不怒自威,即使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她也知道自己犯下了何等的罪過,所以不乞求原諒。
南宮政從一踏入王府正門,似乎就已經感應到了什麼,整個偌大的王府,少了什麼。
原來,是少了她。
喬媽等著男人的勃然大怒,卻沒有等到他的狂怒。
很安靜,過分的安靜,充斥在大廳的空氣中,卻比起他發怒更令人不安忐忑。無人知曉,他內心的情緒,何時爆發,那個時候,就會毀掉一切。
南宮政眼神漠然,掃過喬媽的身影,冷冷問了句。“你的傷勢如何?”
“隻是一點皮外傷,不值得王爺記掛,隻是王妃她。”喬媽的身影佝僂,愈發蒼老憔悴起來,她的嗓音破碎低啞,聽來格外令人心酸。
“當時我們一起下了山路,沒想到不知何處闖來一群野蠻的男人,重傷了同行的兩名守衛,正想擄走王妃,圖謀不軌的關口,大概是幡兒那個丫鬟替王妃擋了一劍……等我醒過來,我再領著府內的侍衛去林中找過,可惜沒有王妃的蹤影。”
“為什麼不早點通知我?”南宮政的眼神突地森冷起來,像是嗜血的野獸一般,難以親近。
“王爺身在戰場,若是派人去通知你,我怕讓王爺分心,壞了大事,所以就自作主張隱瞞不報。”
她很清楚當今天子是個錙銖必較的男人,跟王爺天性不和,王爺成為將軍王的時候,征戰南北,打下無數勝仗的時候,倒沒有多少封賞,但若是一旦這回打了敗仗,說不定等待王爺的,就是牢獄之災。
“你沒有親眼看到她被殺死,是麼?”南宮政眼神一轉,原本陰沉的神色,夾雜更加複雜的情緒。
他不相信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