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他,那麼熱情,那麼狂浪,總是用一個吻,讓她耗費全身的力氣,與她一同分享彼此的氣息,體會最美妙的滋味。
但,今夜的南宮政,判若兩人。
想到此處,她柔若無骨的身子,輕輕顫抖起來,往日的顫抖,是因為女子的情動,無法駕馭那個總是在她身上煽風點火的可惡男人。
而如今,是因為心的遙遠,她無法靠近,她的雙臂緊緊環抱著他的身軀,卻還是覺得無法抱住他。
“你非要這樣嗎?”
他從中抽離出來,他皺著眉頭,淡淡問出這一句話,仿佛已然不耐。
“不是你要我證明給你看,無論你還剩下什麼,我都會對你忠貞嗎?”她的心,已經痛到了極致,如果他還是那麼冷漠,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可以拋棄自我。
她伸出手,覆上了他堅實的胸膛,隔著單薄的白色裏衣,感應著下麵真實的心跳。
還記得,她最喜歡枕著他的手臂,貼著他的胸膛,安靜的聆聽他的心跳,然後,那個可惡而貪心的男人,會在她的耳邊說一句:“再來一次。”
美妙的浸透了蜂蜜般的回憶,太過甜蜜,也讓現實,冰冷而心酸。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可以。”
他驀地按著她的小手,不讓她做出引火燒身的舉動,他雖然默認允許她的行動,卻偏偏沒有往日的情感。
仿佛,她隻是送上門來,那種不知羞恥,毫無自我的女人。
而不是他的情人,不是他心愛的女人。
他翻身,毫無情緒地占有,激昂,讓彼此都得到對方,仿佛一回一回都不夠宣泄心口的痛楚,他用身子愛她,偏偏不主動吻她,一次也沒有。
激情過後,他翻個身,就徑自陷入沉睡,留下蘇敏一個人,分享寒冷的冬夜。
即使裹著的絲被並不單薄,她不懂,為何覺得那麼冷。
她一直是堅信,他的冷漠,他的無情,他的忽略,是因為不清楚她的心是否對他堅定不移,也是因為驕傲的自尊心作祟。
她一直是覺得,隻要她用自己的行動證明,無論什麼,都無法改變她對他的心意,無論什麼,都不會改變她的愛,隻要在他身邊一天,她就可以跟他共同進退,同甘共苦。
原來,她還是不值得他那麼相信。
她緊閉著眼眸,淚水卻無聲滑落眼角,她佯裝沉睡,不讓自己的異樣,被他察覺。
清晨。
她幽幽醒來,卻聽到他說的第一句話。
“你該走了。”
他望向她的眼神,帶著模糊的肅穆,他的眉宇,是緊蹙的,他抿著方才吻過她的薄唇,吐出那些殘忍字句,將她醒來的第一個清晨所要麵對的所有希望,砍殺殆盡。
她以為,她的主動示好,至少也可以讓他度過一個溫暖的夜晚,就算不馬上徹底改變心意,一夜醒來也該有所改善不是嗎?
難道,這也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是她太單純,太奢望了嗎?
還是,她根本還不夠了解他,她隻是自以為是地以為,她足夠了解他呢?
她倔強地暗暗抽息,絞在被子底下的柔荑握得好緊好緊,若她沒有讓自己感受到指甲刺進掌心的疼痛,她一定會流露出震驚打擊的不知所措。
他不承認自己在擔心,隻是討厭心裏懸著不安的感覺。隻要像以前那個南宮政一樣對待女人,很容易就能夠傷害她,也可以讓她離開他的身邊。
因為無法看到她,他的頭腦更加混亂。
“還是,你希望我留下你,跟我們以前那樣,再來一回?你的身體,好像已經足夠習慣我了是嗎?”
他的大手,猛地探向前方,在她的肌膚之上,緩緩遊離,他帶笑的聲音,讓他的影像,在蘇敏的眼底,變得更加模糊不清。
她從未覺得,他那麼殘忍。
“果然這樣。”他的笑聲,低沉,一如既往,突然讓她覺得刺耳。
最末幾字,隻剩氣音,微弱得不及她喘息聲來得大,平時輕易就能脫口的言語,此時此刻困難無比,就連呼吸,都短而急促。
如果這一天都沒有覺得寒心的想要馬上離開的話,這一瞬間,她不再那麼想了。
她無法覺得此刻的擁抱,此刻的歡愛,是快樂的,也不覺得增進了彼此的感情,仿佛他並不願意與她親近,而隻是為了擊退她,讓她死心,所以才那麼不留情麵地嘲諷戲謔。
隻有她一個人被感情,迷惑,變得盲目而無知了嗎?
這樣的奮不顧身,不惜一切,是不是也是愚蠢的呢?
即使帳內一片春色,隻是她的麵容上再無溫暖笑容,她看著他,即使被他邪肆的舉動挑撥的情動不禁,身體的曲線隨著他的而起伏,卻也隻是淡淡的望著他,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