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蠻兒與聞人姍姍二人到底在房內聊了些什麼,即便是安燁曜事後提及此事,二人也皆是默契地微微一笑,不肯透露一個字來。
若非要說此事哪裏古怪,那便是兩同樣傾世的女子,竟一夜間仿佛就成了至交,相見恨晚。
所以說,女人心,海底針。她們的心,安燁曜又如何能夠探知。揮手招來小五子,附耳私語了幾句,隻見後者狀似了然地點點頭,繼而離去。
聞人姍姍好奇地探過了身子。“燁曜,你們方才說些什麼?”
安燁曜不知她到底是從何時起喚起了他的名,而非從前般連名帶姓,想來也是那晚過後……倒是最近聽著,頗為悅耳。
“沒什麼,不過是讓小五子幫我去置辦些東西。我們在這裏都這麼久了,再繼續這麼守著也終究不是辦法,總該主動去做些什麼。”安燁曜耐著Xing子解釋著。
“你……你不會是想夜探王宮吧?”
被一語道破了心思,安燁曜訕訕地坐下了身子,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以我的身手,這事完全是不必擔憂的。”
聞言,聞人姍姍的神色變了變,轉頭望向了蠻兒。
蠻兒心中了然,盈盈上前。“燁曜,你若是真有把握,我覺得此法也並無不妥!”
“蠻兒!”聞人姍姍顯然不讚成此舉。本想讓蠻兒幫著勸說勸說,怎知她竟然讚成了他的說法,這可怎麼得了!王宮內戒備森嚴,這是眾所周知的,她不是不相信安燁曜的身手,可是王宮豈是仗著他身手好,便可任他來去自如的地方?
她快步向前走去,拉過了蠻兒,道:“蠻兒,你怎麼能同意他去王宮這麼危險的地方,若是一個不小心,送了Xing命怎麼辦?這事,我堅決不同意。”最後的那句話,顯然是向著安燁曜所說。
手背捂過了嘴,蠻兒輕輕地笑道:“你這可是擔心了?”
本以為聞人姍姍好歹會小女人嬌羞,沒想她竟是一挺胸,頗為激昂道:“我的確是擔心,今日我也不將心裏話藏著掖著了。安燁曜,本姑娘就是愛上你了,怎麼著吧!你若是執意要潛入王宮,送了Xing命,我也就隨你後腳便去得了。怎麼說咱們還是未婚夫妻,到時本姑娘也算為情自殺,夫唱婦隨了!”
安燁曜險些咬上自己的舌,一臉愕然,四周因著聞人姍姍的話落,靜的出奇,耳邊隻聽著蠻兒步出房門繼而將房門輕輕闔上的聲音,即便聲音清晰入耳,卻也未能喚回安燁曜的神思。
“別發傻了,你就給我放個話吧。”看似大大咧咧的她,此刻心中也難免是忐忑不安的。生怕安燁曜會說出什麼傷人的話。
“喂!我一姑娘家都說出這些話來了,你好歹像個男人一點,別扭扭捏捏地裝死!”見他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她急得就差跺腳。
“呃……”他愣愣地張了張嘴,再發不出第二字來。
胸口頓顯一股酸澀,鼻尖也悄悄地泛紅,刹那間眼淚已是應聲滾落臉頰,斷斷續續的抽泣聲被她生生地掩蓋在膝蓋間。
從未遇過如此之事的他,一時間方寸大亂,手忙腳亂地趕忙蹲下了身子,伸出的手卻在半空中怔了怔,方才撫上了她的腦袋。“不要哭了。”
“別哭了,我有分寸的,保證會平安回來,真的真的,我發誓!”似是下意識的,安燁曜特意避開了她方才的話,輕聲哄道。
“聞人姍姍……聞人……姍姍……姍姍?”即便他做了保證,身前女子的抽泣聲也始終沒有停下,他隻好再次放低了聲音,柔聲喚著她的名字。
不曾想,措手不及之下,被她抱了個滿懷。本是蹲著他,因她突如其來的動作,使得身子失了力地向後倒去,腦袋“砰”一聲磕到了身後的凳子。不忍心推開她,一聲悶哼後,他隻好低頭望向埋在自己胸間的女子。“姍姍?”
“恩。”她低低地應了一聲,卻沒有抬起頭來,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我……”
他方想開口,卻聽她出聲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準你貿然潛入宮內打探消息。”話音甫落,她猛地抬起了頭,直視他的眸子,一臉地決絕,不容置疑。
這種姿勢極為不舒適,他不自在地撐起了身子,道:“姍姍。”喊出這個名的時候,聲音不由得窒了窒。“我希望你明白,咱們在這裏已經被動地守了將近一個半月了,若是再如此下去,還得等到何時?蠻兒不肯離開,是因為即墨皓辰依舊沒有傳出消息,這般情況,我隻能潛入宮內。坊間隻傳說他被關入大牢,興許我這趟潛入宮,能夠知曉他到底被關押在哪處也說不準呢。”
她不是不明白,隻是他此番潛入宮,必定是凶多吉少,沒有誰能夠保證,他不會遭遇什麼不測!這讓她如何能夠放得下心。
“你以為王宮是你說進就能進,說出就能出的地方嗎?你的身手是不錯,但現在你要去的地方並非尋常之地,是王宮,王宮你知道嗎?”從他的身上翻身坐起,她氣得身子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我知道,所以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出事的,我定會平安回來!”望著她的模樣,他竟心生憐惜,語氣也不自覺地放柔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