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二狗回到縣城,當天晚上並沒有開門,而是被一個神秘人抓走關在地窖裏,整整兩天才放了出來。他心裏惱火,恰好張有才去找他,於是張有才成了他的撒氣桶。
張有才急忙掏出手槍。
範二狗看到槍,一下子慌了手腳,呐呐地說道:
“你,--你想幹什麼?想殺我是吧,咹!”
張有才搖搖頭,說這槍已經帶回來,現在是交給你的呀。
範二狗這才鎮定下來,從張有才手裏接過那把本來是張曦的配槍,拿在手裏掂量掂量了一下,在張有才周圍走了一遭,嘻嘻說道:
“看不出來,你還挺忠心的嘛。”
說完,把槍插進了褲腰裏,接著說:
“噯,我問你啊,在磧桑鎮遇到警察,你為什麼不把這把槍交給他們呐?或者你為什麼沒有向他們告密我也在那地方?”
“哎喲喂,範老板,我怎麼敢呐。這槍是您的,當然的物歸原主不是!至於說告密,那對我有什麼好處是吧。”張有才不傻,知道範二狗拿話捏吧捏吧他,目的就是想試試張有才是否還有私心。
範二狗回縣城的時候,沒有坐班車,而是在鎮上被人莫名其妙地送了回來,至今想起來,他都覺得有點後怕。本來這一趟他就是想去探探張曦的路子,而非真真地交易手槍,結果無形當中碰上了這麼一件意外的事情,這個的確是令他始料未及。
不過,範二狗這一次被神秘人抓去呆了兩天之後,他接到了一個令他吃驚的任務,一個刺殺任務,刺殺的目標人就是張曦。
醫院整棟大樓坍塌,但是地下通道幸免的也隻有幾處,不過,從地下幸免毀滅的通道裏掏出了好幾袋類似人皮的東西,後來經過法醫的現場勘定,的確就是人皮,而且都是屬於女性。這就加證實的想法,這個地下通道很可能不是一個孤立或者偶然的,而是應該與某種更為強大的底下通道聯係在一起的。可惜,現在醫院的地下通道它已經毀掉了。
那天張曦站在空曠的醫院廢墟上,張望四周的群山,總覺得這山上有無數隻眼睛盯著他,甚至怒目而視。他不知道這群山之中到底隱藏著多少秘密。那些令人恐懼的、令人不敢想象的,有誰能夠琢磨透頂呢?
張曦在磧桑鎮呆呆了整整五天,處理完一切事物之後匆匆忙忙回到縣城。
路大勇、李楠也陸續趕了回來。
宋局長顯然十分忙一,雖然,縣城最大的少女失蹤案件和手機流量失竊案件以及銀行巨款盜竊案件還是沒有任何進展,但是對於張曦他們的英勇他是十分欣賞的,所以等他們一回到縣城,局裏特別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局裏要重重獎賞張曦他們。但張曦卻淡淡地說,要是能夠放他十天半月假期那就是最大的獎賞了。可是宋局長隻是給了他三天假。
記者招待會那天,張曦悄悄地溜了出去。
除了一個人以外,沒有人知道他去了那裏。
知道張曦去了那裏的人隻有李楠。
路大勇問李楠張曦去哪兒了,不在家好好歇著,有那裏鬼魂了?
李楠隻是笑而不答。
木子亮夫妻也在打聽張曦去了那裏,李楠本來想告訴木子亮,不過看他的神情十分古怪,於是撒謊道:
“他要麼去磧桑墓園看他父親了,因為盡管他在磧桑鎮呆了整整五天,可是他也沒有去成。要麼呢,就去了外地旅遊散心了……”
“他可是從來不出門的,這一點我比你更為了解他。再說了,我們都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了。”木子亮當然不相信李楠說的。
木子亮說李楠是在說鬼話。
李楠仍舊嘻嘻笑說道:
“我可是遇到人說人話哦,遇到鬼呢就說鬼話呢。不不相信我說的,我也沒有辦法啊,再說了,你既然和是十幾年的交情了,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去向呢,難道他沒有告訴你嗎?真是有點奇怪哦!”
嘻嘻嘻!
夜,風寒料峭。
夜,沒有白天的喧嘩。
張曦一個人端坐在一家小飯館,自斟自酌,一碟蘭花豆、一盤鹵雞翅、一盤油燜豆腐幹,外加一碗紅燒豬蹄,燙好的本地燒刀子酒。這地方距離上次被他搗毀的人肉包子店不到二百米。張曦選擇的位置是二樓靠窗戶的一張矮幾,這個角度隻要瞄一眼就能看見那個店子。
被張曦搗毀的人肉包子店,如今是縣城“談店色變”的地方,甚至晚上路過,人們都要繞開它。它就像一具鬼魅臥倒在哪裏,惶恐而又猙獰、絕望而又埋汰。如今大門緊鎖,因為還沒有完全了結,它至今還是警局的監視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