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曦沿著排汙管道嗖嗖躥了上去。
木子亮的住處是在五樓,陽台上沒有安裝護欄網,張曦輕易地爬上去,躥進陽台,貼近窗口往裏麵瞄了幾眼,沒有發現什麼。“喵嗚”一聲,張曦學貓叫,他以為裏麵的人會走出來。那知道,屋裏的燈光反而瞬間熄滅,繼而,聲息俱無。消停了一會兒,趁著夜色張曦打開陽台上的門,悄悄地溜進去,他不知道屋裏的情況,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不過,他確定屋子裏麵肯定有人,不然不會有燈光,更不會連一聲貓叫都會噤若寒蟬趕緊把燈熄滅。既然如此,有可能是招賊了也說不定。
張曦小心翼翼在屋子裏摸索前行,一股黴氣直衝腦門,顯然這屋子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來過。“哐當”一聲,張曦嚇了一跳,是他不小心碰到了茶幾上的玻璃鋼水杯,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張曦擔心有人趁夜間襲擊,迅速躲在一邊,靜觀其變。
響聲過後,張曦以為會從什麼地方衝過來什麼人,但是一直沒有響動,屋子裏除了這聲響動,靜悄悄的。
良久,張曦這才黑暗中顯出身子,又從客廳搜索去了另外一間房子,試探著推了推,沒有動,好像是鎖了,又或者是裏麵有人反鎖了也說不定。張曦繼續試探性推了兩下,沒有任何作用,門依然紋絲不動。無奈,張曦轉到另一間房子門口,結果還是一樣,打不開門。這套房子的結構張曦十分明白,是一套三室兩廳的小居室,陽台、衛生間、廚房,加上大廳、小廳,再就是三間房子了,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以前,張曦來過幾次,對於屋子的結構並不陌生,現在除了一間剩下的臥室就再沒有別的東西了。這間臥室是木子亮夫婦倆人早晚的起居室,他們兩人一直沒有孩子,自然剩下的兩間不是書房就是雜房,剛才已經試探過了,打不開。
張曦來到木子亮夫婦的臥室,卯足勁頂了一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裏麵黑咕隆咚什麼也看不見。按照常理,進門的右邊牆壁上必定有電燈開關,張曦摸索一下,就明白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但是,他不敢開燈,他擔心的是燈光亮出,自己反而處在明處,如果屋子裏麵有人,那麼很容易他就成了“靶子”,張曦才不會這麼傻傻呼呼了,他蹲了下來,先看看有沒有什麼動靜,然後在采取行動。
片刻,沒有一點動靜。
屋子裏一片靜寂。
張曦耐心等待著,他知道對方也在耐心等待著,就看誰最會熬、最能夠熬。
時間一分一秒在流失,張曦一點也不著急,他在暗中偷笑,這人居然也敢和自己比耐力,要知道張曦別說在屋子裏就是墓園裏一呆一個整整的大半夜他也試過。過了兩小時,果然黑暗中的那人再也忍耐不住了。悄悄地站起來,其實他就張曦前麵不遠的一個角落呆著。他站起來的時候,張曦卻是大吃一驚,隻要稍微不慎,自己可就要吃虧了。那人慢慢地走過來,張曦聽得十分清楚,那人才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住了。張曦正疑惑間,那人又走了過來,這時,張曦猛然站起來,嘴裏大喝一聲道:
“別動!動一動就打死你。”
說完,衝過去狠狠給了幾腳。
那人哪裏肯乖乖就範,黑夜裏居然和張曦對打起來。屋子裏狹窄,哪裏又容得兩條猛虎在裏麵相鬥,十幾個回合,誰也沒有占到上風。不過,張曦從那人的喘氣中發覺對方不像是男人,到像是女人。
--女人?
張曦心裏暗暗又了注意,趁那人還在喘氣,張曦再次發動攻擊,虛晃一招,那人不知道是計,突然張曦雙手猛然抓住那人的前胸。那人果然“啊”地大叫一聲,匆忙扔下張曦,朝陽台那邊跑過去,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張曦摸到那人的前胸,兩坨鼓鼓的肉坨坨證實那人果然是一個女人,正在遲疑間,那人已經跑出去很遠了,要想再去追擊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來到陽台上,張曦朝黑夜裏望了望,知道已經沒有多大的希望了,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返身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點精神也沒有,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左手摸摸右手,又放在皮子底下嗅嗅,--的確,那是女人前胸的兩坨肉坨坨。張曦可是從來就沒有這麼大膽地正麵襲擊女人的前胸,今天可謂生平第一次,都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是第一次,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