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夈好不容易挨到傍晚,他歎了一口氣走出麻將館,在大街上找了一家飯店想吃點飯,可是一摸口袋裏麵居然隻有幾塊錢零錢。雙手摸摸肚皮,無可奈何地走出飯店,繼而來到一家包子店,買了兩個饅頭,咬了一口,發現竟然是半生不熟,他正想發作,旁邊來了兩個女警,林夈看了一眼立即走開,兩隻半生不熟的饅頭撿熟的一邊緊忙吃了幾口,剩下的全部扔到垃圾桶裏麵去了。現在還是晚上新聞聯播的時間,林夈覺得尚早,一時還不敢回住所,就在大街上瞎逛,聞到那家飯店的香味,他都要站在門口望幾眼,想進去可是摸摸口袋已經囊空如洗。
張曦、路大勇躲在一處犄角旮旯,兩人分別輪流著望著小女孩家的唯一進出口--大鐵門,同時兼顧左右。因為張曦一直擔心,憑借林夈的心機他會不會翻牆入院,而後悄悄潛入住處拿走所需要的東西,然後又悄悄地翻牆溜走。
路大勇說: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憑什麼?”張曦問道。
“小女孩的家裏有一條狗。”路大勇十分自信地說道,“我瞄見了。要知道,家裏有狗,但凡翻牆入院的,就算是熟悉的人,狗也會叫的。這是狗的歪理。”
“什麼叫狗的歪理?難道狗還有‘歪理’”張曦不理解。
“嗬嗬,這個你就不明白了,是吧。但凡是動物都得講理,狗也不例外,不過狗的理--這個理就是歪理,比如誰翻牆入院,它不管你熟悉不熟悉,隻要你不是走大門那就都是不懷好意……”
“嗬嗬,”張曦笑了一聲,說路大勇的解說比狗的歪理還要歪。
“去你的!”路大勇照準張曦的胸口又是一拳。
倆人鬧了一會,便靜下心來,等候林夈。
一個小時過了,兩個小時又過去了,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半了,也沒有見到林夈的一點蹤跡。就是路大勇所說的什麼‘狗見人翻牆必定叫’的規律也一直沒有出現,院子裏就連一聲犬吠也不曾有。
“走吧,估計是我們錯了。”路大勇揉揉兩腿,酸麻腫脹已經讓路大勇失去了繼續等待的耐性。
“再等等!”張曦堅持道,他始終認為,林夈可不是一般的小角色,千萬不要把他小看了。
“那就再等等吧。”路大勇又蹲了下來。
林夈的運氣還算不錯,他站在一家飯店門口觀望的時候,恰好這家飯店要請雜工,店老板看著林夈徘徊不前,以為他是找工作的,就問了一句雜工幹不幹,包吃管住一個月2000元。林夈哪裏管那麼多,先找到一頓飯吃飽再說,至於明天還來不來幹就不管他了。吃飽了晚飯的林夈趁倒垃圾的機會,偷偷地溜了,那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他來到小女孩家門口,始終沒有進去,他擔心這四周圍有警察埋伏,隻要他前腳踏進去,後麵就會跟著有人喊叫“不許動!”。林夈是一個機靈人,到了這個時候,他不能再錯了,因為他已經沒有犯錯的機會了。於是,他也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觀察著他租住的那個小院落,如果一旦發現有異常情況,他會好不猶豫地撤出,他是一個做事情十分果斷的人。
時間在一秒一分地過去,林夈並不著急,他知道越是在關鍵的時候越要把握好,否則一出去如果落入警察手裏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林夈隻是靜靜地觀察著。
本來,林夈也想著從翻牆越過去,到自己住的屋子裏拿了東西神不知鬼不覺走人,可是他也知道院子裏養著一條狼狗,這條狼狗什麼都好,就是不待見翻牆的入院的人,就在他搬來這裏住的第二天,林夈就親眼見到一個翻牆入院偷東西的小屁孩愣是被狼狗在大腿上咬出一個窟窿,鮮血直流……林夈可不想幹那種傻事。再說了,就算翻牆入內,驚動了院子裏的狼狗叫起來,被人發現又怎麼交代--好好的大門你不走,幹嘛要翻牆啊,再說了大門一天到晚都沒有上鎖,你翻牆你這是幹嘛呀?你想幹嘛呀?
--遇上房東這樣問你,你怎麼回答?
林夈是一個聰明人,他唯一的選擇隻能從大門大搖大擺進去,就像平常一樣。
路大勇蹲了很長時間,見仍然沒有任何情況,心裏有些焦躁、不耐煩,他氣咻咻地對張曦說道:
“我看八成沒有戲。”
“噓--”張曦讓他說話小聲點,不要驚動目標。張曦對路大勇小聲說,說不定林夈就在附近,說不定他也在觀察四周圍,現在這個時候,誰沉不住氣誰就先輸,和林夈就得比耐力,看看誰沉得住氣。
“林夈可不是小蘿卜頭!”張曦告誡路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