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廟說情況發生了巨變,警察的那個差事就讓別人去幹吧,你還是回到磧桑墓園去,父親有幾件特別重要的事情非要你去幹不可。
“幹嘛呀?”張曦莫名其妙,疑惑地說道,“當初不是你也同意的嗎,我幹警察這一行。再說了,現在想回頭也已經不可能了。
“為什麼?”這一會輪到張廟莫名其妙。
“因為我已經領了新的任務。”
“什麼新的任務?”
“保密!這屬於絕密級,一般人不讓看。”
“哼!”張廟從鼻子裏哼出一句,“就以這一點能耐,如果沒有人罩住你,你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這話怎麼說的呢?什麼叫‘沒有人罩住’,我就死多少次了?”
“總之,你自己去想想吧。前前後後,你在破案過程中,難道就沒有發現一點端倪,你每次遇到險情,情急萬分的時候,後麵隱隱約約總是有人在幫助你,是你脫離險情……”
張曦驚疑地望著他父親張廟,腦袋裏就想放電影一樣,前後過濾一遍,發現有些情節還真就是他父親說的那麼一回事--難道這事情跟他父親張廟有關,或者他至少知道是誰在背後總是這麼幫他。
“不會是你吧?”張曦陡然間問了這麼一句。
張廟不屑一顧,緊皺眉頭看了一眼張曦,冷冷說道:
“我?你看像嗎?”
說完補充了一句道:
“你的警察生涯就此打住。再說了,我最近要去遠地方一趟,墓園裏也就沒有人了。”
“去什麼地方?”張曦有些懷疑他父親說“去”就是要離開這個人世到另外一個人世間,因為他們都是守墓人是忌諱“去”或者“走”這些語言,但凡說這些詞語,必定包含特別的意義。是以,張曦睜大眼睛傷心地問了一句。
張廟知道自己失語,岔開話題道:
“我已經向民政局打了報告,墓園仍舊由你管理,我實在是年紀大,心有餘而力不足,難道你就不想父親安享幾年晚福嗎?”
張曦何曾不想,他更希望每日陪在他父親身邊,就像以前一樣,他們父子倆人守著這墓園,有人手增加,自然快活,即使沒有人手增加,也一樣把該他們幹的活兒一樣不落地幹淨利索完事。可是現在張曦和他父親張廟幹著不相幹的事業。當初,張曦的離開,說明也僅僅是借調,完事還回原來的單位。那時,張廟高興,希望兒子離開這“鬼氣”熏天的地方,是期望兒子找到一個老婆,生兒育女、成家立業,可是誰又能想到,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兩年,張曦不但沒有能夠完成“生兒育女”的指標,反而縣裏的警察局一直就借調不還。
“可是--”張曦十分為難。
“民政局已經同意了。”張廟毫無表情地回答道。
“這個--”
“沒有這個那個的,當初也隻是言明‘借調’。”張廟看了一眼張曦,“你明天就去墓園吧。”
父子兩個正在爭議間,隻見宋局長、李楠、路大勇,還有劉蝴蝶幾人一起來到張廟家裏。
張廟一看這麼多人來了,急忙客客氣氣地招呼道:
“請坐--”
“多謝老伯!”宋局長客氣地回禮道。
“有事你們慢慢談,我出去一會兒。”說完,乘機溜走。
“打攪了!”宋局長依然客氣地回答。待張廟離開之後,宋局長問張曦:“你父親都給你說了嗎?”
“說、說什麼?”張曦明知故問。
“你就裝吧!把槍交上來。”宋局長有點怒氣。
“唉!”路大勇歎了一口氣,不無傷感地拍拍張曦的肩袢,說道,“想不到事情竟然發生的如此蹊蹺。”
“不是蹊蹺,是想不到。”宋局長一邊糾正道,“你用詞不當。”
路大勇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又不敢和局長掰扯。
“難道就沒有回旋的餘地嗎?”張曦心存僥幸。
“唉!”宋局長歎了一口氣,“當初說明是借調。本來,民政局不說話,時間一長就正式調你過來了。可是你父親--,我們真的就十分為難了……現在民政局已經正式開列調回原單位的請求。”
說完,宋局長拿出那張單據,上麵已經加蓋有好幾個公章,這就由不得張曦了。
張曦看了一眼,點點頭。
“你就在上麵簽字吧。”宋局長遞給張曦。
張曦麵無表情地簽上自己的大名,爾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