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蒙蒙黑了,不知不覺竟在醉月軒待了那麼久。
月書芾看了看包子臉,居然有些舍不得,或許是因為他太像承潛,又或許……
“天呐!”半仙驚呼。
月書芾湊過去一看,什麼也沒有啊,就是包子臉在宣紙上寫了一個“土”字。
字兒寫得確實好,稱讚一下也可以,但不用那般誇張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土在地上,上麵有天,草民沒猜錯的話,”半仙頓了頓,莊重的朝他拜下,“草民叩見王上。”
沐景挺驚喜的,這種地方也能被人知曉身份,果然金子是掩不住光芒的。
月書芾動也不動,周身像被閃電擊中了一般,僵化在原地。
原來是王上,嗬!糊塗了,糊塗了,這輩子所有的誤差皆因男子。
“這個時候,孤也該回宮了,”沐景見天色已晚,產生了去意,“你不是說要找孤嗎?有什麼事?”
月書芾定了定神,“無甚大事。”
她一直低著頭,不想再看他一眼,他是王上,應該高興啊!她本來還一直盤算要怎樣接近他,如今手到擒來怎麼會如此失落。
終究是對立的,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想把他當作朋友。
沐景意猶未盡的走了,朝著小巷最深處走去,有人說,如果你願意看一個人離開的背影,直到那背影縮成一個小點點,最終消失不見,那麼,你很在乎他。月書芾自嘲的笑了笑,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有什麼值得留念的,不過是一日遊玩罷了。
日子還得繼續,複仇尚未停止。今天跟王上也算是有了交情,日後便好辦多了。
沐景看起來比沐安小那麼多,居然當了王上,這沐安心裏麵肯定不太平,這麼說來,沐安的謀逆之心昭然若揭。
沐安的條件遠勝沐景,然而最後是沐景當上了漠北王,那麼,他絕對有勝過沐安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呢?難道是心性?
那他豈不是城府極深。
可沐景再怎麼看也不像工於心計的人,算了,或許他深藏不露。不該把人想得那麼單純,有這心思,不如想想承潛死的模樣。
月書芾望著月亮,若有所思的微笑,本來就是背負著目的才來的漠北,不成功便成死人。
“公子,你終於回來了。”流風一直守在門口,直到看見月書芾緩緩走來,才舒緩了緊張的神經。
今日進宮,也不知公子順不順利,但有些事,他又確實不好多問。
流風將手裏的披風散開,給月書芾圍起來,“公子,這幾日風大,小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