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碧海樓的五層,本是觀賞整個並州景色最佳的地方。但如今樓上之人,卻無暇觀看,一個個滿臉的羞澀與不甘。
軒轅牧走到樓口,剛欲抬步上樓,便有幾個大漢伸手阻攔道:“這位公子,此處今日不對外開放,還是請回!”言語雖然客氣,但麵容上一片冰冷,絲毫不給人反駁的餘地。
軒轅牧聽得麵色一沉,剛想說話,隻聽身後一人笑道:“這個小兄弟乃老夫小友,你們退下吧!”莫一非的聲音適時響起。
那幾個大漢一聽,連忙躬身行了一禮道:“原來是莫老先生來了,小的不知,還請老先生見諒!”說完,立刻閃在了一邊。
“這老家夥倒還真有麵子!”軒轅牧回頭看了一眼麵帶微笑的莫一非,心中暗自嘀咕。不過當下也不停頓,邁步上樓。
“嗬嗬,看來如今天行的所謂才子也不過如此。隻可惜這江南美景,卻養出如此多的廢物,真是暴殄天物啊!”
一個淡淡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與譏諷傳入了剛走上樓來的軒轅牧耳中。後者聽得心中一怒,循著聲音望去,隻見一人正懶懶的坐在席首。此人一身粗布麻衣,披散著頭發,麵容有些病態的蒼白,可一雙眼睛猶如天上的寒星般明亮。猶如漩渦般,充滿了深不可測的神秘。
“拓跋國師果然看的剔透,這些酒囊飯袋卻是惱人。閑著無聊都跑到這裏來丟人現眼,難道不來蹭吃蹭喝就能餓死嗎?”一個同樣慵懶的聲音響起,立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本就被奚落的無地自容的那些江南才子,再聽得還有人火上澆油,幾乎被氣的吐血。如果不是估計讀書人的矜持,橫不得上前打這個小子一頓才解氣。雖然不能動手,但憤恨的要殺人的眼神,卻毫不吝嗇的射了過來。
拓跋智及聽的也是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說話之人。隻見此人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一襲白衫,手搖折扇,劍眉星目,微薄的嘴唇上,帶著慵懶的微笑。當下眼神一凝,心髒狂跳了幾下。
“莫老哥,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通知小弟一聲,好讓我親自迎接啊!”這是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對著莫一非抱拳笑道。
“嗬嗬,城主客氣了,我一介布衣怎麼敢勞煩城主大人啊!”莫一非淡淡的一笑,神態自若的答道。
“嗬嗬,莫老哥又說笑了,快快請坐!恭喜莫老哥又收了一位如此俊朗的少年啊!”那城主看了軒轅牧一眼,還以為他是莫一非的徒弟,也沒在意。
“我哪有這份福氣啊,這位是老夫新結識的一位小友,聽說神威的拓跋國師在此,特來見識見識!”莫一非搖了搖頭,淡淡的答道。
看著滿是驚奇的城主,軒轅牧隻是淡淡的撇了一眼,便對著拓跋智及笑了笑:“國師不好好的治理神威,跑到我天行來,難道是想棄暗投明嗎?”
那城主看到這少年對自己如此的不屑一顧,頓時麵色就沉了下來,但看了看身前的莫一非要是強自忍了下來。冷冷的哼了一聲,沒在言語。
拓跋智及看這眼前的少年,一來便是如此言語,也不在意。淡淡一笑道:“這位公子說笑了,我隻是聽說,天行之人一直都說我神威子民為野蠻獸人。因此便來看看這自視清高的天行人到底有何本事,哎,真是讓人大失所望啊!”說完竟是滿臉失望之情。
軒轅牧聽完,隻是淡淡一笑,沒有再說話。回頭對身後的歪瓜劣棗交代了幾句,那二人聽完立刻轉身下樓而去。看著二人下樓,扭頭冷冷的看了看在座的城主及幾個富家商戶,也懶得開口。隨手拉著鳳玉兒找了個座位,坐了下去。
“小子,剛才還這般猖狂,怎麼,我家國師隻一句話,就嚇的不敢吱聲了嗎?”這是那拓跋智及身邊一虎紋膚色,麵貌粗獷的大漢大聲嘲笑道。
鳳玉兒聽得就是大怒,剛要反唇相譏,被軒轅牧一手按了下去。後者還是一臉微笑,打量了一下站在拓跋智及身後的四個護衛打扮的人,搖頭笑了笑:“先不說本公子是不是害怕,但我自幼聽說神威帝國的人最厲害的不是齊射武功,而是喝酒,不知道對是不對?”
“那是當然,我神威之人隨便找出來一個七歲的娃娃,也要勝過你們天行的這群書呆子!”那虎紋大漢自豪的一拍胸脯,隨即又是鄙夷的掃視了一圈。
可是那拓跋智及聽完,麵上卻是一僵,似乎想到了什麼,定定的看著麵前這個少年,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那不知道拓跋國師是不是神威帝國的人呢?”聽到那大漢答複,軒轅牧點了點頭,饒有興致的問道。
“那是當然,我家國師乃是整個狐族,不,是整個獸人族最聰明的人。怎麼可能不是神威人呢?”那虎紋大漢猶如看白癡一般的看著對方。
“小玉兒,你幫我去要十壇酒來。比才智我怕欺負了這位拓跋國師,還是先跟他比比喝酒吧!”軒轅牧冷冷的一笑,扭頭看向旁邊道。
鳳玉兒一臉的疑惑,弄不明白怎麼說著說著竟然要拚喝酒了,但看這軒轅牧滿是自信的眼神,還是乖巧的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