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果然是那個男人，那個自稱是我母親丈夫的男人。
他衣衫還未整好，頭發也散著，顯然是已經準備就寢了。
“母親告訴我，你厭我至極？”
“她是你母親，卻不是你親娘。”
“什...什麼？”
什麼叫我的母親不是我的親娘！
我晃神間，手裏的碎片已被巧惠搶走。
“你又來蒙騙我！我母親說了！我沒有父親的！為何騙我！你騙我！”
不可能！不可能！
“休得胡鬧！明日，你娘會來看你，今日休要再胡鬧了！看好你們姑娘，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唯你們是問！”
“是。”
我被兩個粗壯的婆子架著胳膊，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剛才是在做夢嗎？他居然說母親不是我的親娘？可笑！可笑！
“你們這些個老貨都是呆了傻了嗎！抓著姑娘作甚！還不去請大夫！”
“是，是，我們這就去！”
“哎！姑娘！姑娘！”
我隻隱約聽見夏姑姑教訓婆子的聲音，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晌午了。
“阿翕，阿翕，你醒了，我可憐的孩子，你都這麼大了，娘親從未照顧過你一天，我苦命的孩子。”
床前坐著一個穿暗紫色窄袖背子的女子，這女人約莫三十歲，頭上梳了個髻，隻一根桃木簪子，此時淚水漣漣的看著我。
許是見我直打量她確不說話，那女子又握著我的手。
“阿翕，我是娘親，你的娘親，阿翕，我的好孩子，苦了你了。”
“夏姑姑，你們去外麵守著。”
“...是，姑娘。”
我看見夏姑姑看我的滿臉擔憂，欲開口，卻還是福了福招呼丫頭們出去了。
“你說你是我的娘親？”
“阿翕，娘親知道你一時還不能接受，聽娘親跟你說。”
她叫蘇照，是我的親娘。
我的父親叫顧朗，是當朝兵部尚書，管理天下軍政，他的妻子叫唐淩，是當朝太傅的次女。蘇照是我的娘親，顧朗的妾。
娘親是原來父親的通房，母親進門後，就被抬了貴妾，生了我以後又升了側室夫人。
母親從小喜愛製毒，從小就是京都有名的叛逆丫頭，但因常年與毒物相伴，傷了身體，不宜有孕，所以才一進門便又把貼身丫頭陸氏抬了姨娘。正室夫人進門才一年，側室夫人便生了我。
母親進門兩年不孕，惹得當時還是將軍夫人的祖母不快，卻礙於母親娘家的勢力不敢張揚。母親為人清冷，對下人也是賞罰分明，卻從不親近。陸姨娘見老夫人也不待見母親，便陷害母親給娘親喝了藏紅花，為的是事情暴露，言稱母親善妒，便可把母親休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