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開過來的現代,玲玲笑著對薑楠說:
“順子真夠可以的,為了給你捧場,還弄了輛車充門麵!”
誌華是開著他老爸的淩誌來的,正好一車四個人。原本我想讓薑楠坐我旁邊,沒想到李清沒吭聲,拉門就坐副駕駛位子上。看到玲玲給我使眼色,我也沒說話,讓薑楠和玲玲坐我後邊,其他人上了淩誌。
一路上,我就感覺氣氛有點壓抑,可又怕說錯話得罪旁邊這個姑奶奶,也就沒作聲。
找了家四川火鍋店,一行人下了車。因為第二天大家都有事,吃飯的時候就沒上白酒,隻是弄了兩瓶紅葡萄酒意思了下。這中間,哥幾個又說了些祝賀演出成功的廢話。
看著一直悶悶不樂的李清和無可奈何的誌華,我趁大家不注意,給薑楠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就一前一後離了席。在包間外的走廊裏,我逼著薑楠問李清的事,薑楠拗不過,這才告訴我。原來李清暗戀的那個男生,和他女朋友有了矛盾,偷偷找李清訴苦,被女的知道了,人找到李清宿舍大鬧了一頓,弄得一地雞飛狗跳。
聽薑楠說完,我鄙夷地笑了笑,沒說話。薑楠看我不做聲,忍不住紅著臉問我:
“你叫我出來,就為問這個?”
我無奈的笑笑,趁著四下沒人,親了下她的小臉。
“祝你演出成功!”
小丫頭臉色這才轉晴,一臉緋紅,扭頭回了包間。
熱鬧了一會,看時間不早了,趕緊結賬,順路先把玲玲姐送回家,又送幾個丫頭回了學校。從玲玲他們學校出來,小鵬的手機就響了。接了個電話,小鵬對我說:
“那邊辦好了,問咱們動手不!”
我看了一眼大惠,大惠笑得就有點猙獰。
“告訴豹哥動靜小點兒,別惹上麻煩。”
我對小鵬說完,轉頭安排誌華:
“你的車牌子太紮眼,就別去了,在木木酒吧等我們消息。”
誌華笑笑,開車先走了。剩下我們三個人直奔北郊河灘。到了地方,關大燈開了雙閃,從後背箱找出工具,卸了現代的牌照。
北河灘這個地方,解放前是個亂墳崗子,解放後規劃防護林帶,這裏成了防汛護坡林場。平時別說晚上,白天也難得有半個人來。最近幾年城建搞綠色園林,經常到這裏移栽樹木,地上到處是挖開沒有回填的大坑。
把車開到路旁的空地上,哥兒幾個點上煙,都沒說話。不大會,伴著一陣小型麵包車的引擎聲,一輛同樣摘了牌照的五菱,頂著大燈開到了我們跟前。
車門拉開,頭前下來的是個一米八的壯漢,嘴裏叼著顆煙,罵罵咧咧衝車裏招了招手。
小鵬上去打了個招呼,壯漢就晃著走了過來。
“媽的,這麼個慫貨也用得著哥我出手。”
對著我點了點頭,壯漢一呲牙。
這個人是小鵬他舅媽介紹給我的,據說是本市有名的混混,道兒上有名的講義氣,和小鵬舅媽兄弟關係不錯。前段時間因為買房子,和我打過幾次交道。
我笑著遞了顆煙過去:
“豹哥,那小子沒事兒吧?”
豹哥斜了一眼車廂,一個細高個兒,光著上身,反剪著手,像隻死狗似的被從車上扔了出來,頭上還套著一件T恤。
“放心,豹哥有分寸。”
正說著,豹哥的兩個兄弟從車上下來,一個光頭手裏還拿著兩把鐵鍬。豹哥一招手,另外一個穿黑色T恤的上去就是一腳,跟著扯下地上那人頭上的衣服。車燈光柱照在那人臉上,黃色的封口膠帶很顯眼。
豹哥走過去慢慢蹲下,一把撕開那小子嘴上的膠帶,用手拍了拍他的臉,笑了笑。
“小子,不是哥哥找你麻煩,是你自己不對付,記住,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說完,對著旁邊兩個小弟一揮手,地上的人就被用手拎著,直接扔到了車前邊一個樹坑裏。
這個坑大概有兩米來深,直徑也就一米。兩個小弟把人扔進去,抄起鐵鍬就往坑裏揚土。坑裏人連哭帶喊的幾次想要爬出來,都被邊兒上的鏟子狠狠拍了回去。
這樣折騰了大概十幾分鍾,豹哥示意他兩個小弟歇手,兩個人就拄著鐵鍬,在樹坑邊上點了顆煙。
照著地上吐了吐痰,豹哥從兜裏掏出幾張紙,走過去蹲在坑旁邊,對著下邊的人笑著說:
“反正這帳明天也就沒地方要了,你小子不是愛財麼,算是給你燒紙了吧!”
團吧團吧一揚手,一個紙團兒就砸在坑裏那人的腦門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