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相信你。”羅廉收攏手指。
飛機著陸之後,菲爾特依照以往的慣例,check了當地一家五星級賓館。
“為什麼又是一間房!”
“這樣比較省錢。”
“你還需要省錢?那為什麼隻有一張床!”羅廉按住自己的腦袋,他覺得飛機上自己對菲爾特一閃而過的信任純屬多餘。
“因為我想和你睡。”菲爾特坐在床邊,悠閑地解開外衣的紐扣。
“好吧,你在這裏慢慢睡,我去找一家Motel,有事再打電話給我!”有了在臥室裏的那段經曆,羅廉覺得自己除非大腦短路不然怎麼可能還和這個危險分子睡到一起?
“哦,沒有錢包和身份證明,D博士準備去哪裏?”菲爾特伸長手臂,深棕色的錢包就握在他的手中。
羅廉回頭,覺得自己的頭發都要氣炸,“你什麼時候拿了我的錢包!”
“進賓館的時候啊。”尾音拖的很長,也很欠扁。
繞過那張巨大的讓人尷尬的床,羅廉伸手打算一把奪回自己的錢包,卻不想菲爾特直接一手摟住他的腰倒回床上。
“我認為我們兩個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菲爾特抿唇一笑,“明晚……哦,不,應該是今天晚上,我們可能會很忙。”
他的手沿著羅廉的脊椎一路向下,這讓羅廉一陣緊張,但是他的手指卻在掠過尾巴骨的上方之後便抽離了。
羅廉對於菲爾特的“大方”感覺一絲不可思議,總覺得這家夥不把自己欺負個夠本是不會罷手的。將落在潔白床單上的錢包拿起來,他根本不想和這家夥睡在一起,可是剛走到門邊,他發覺自己的錢包裏不但沒有證件,銀行卡甚至連一張鈔票都沒有。
“菲爾特?海辛——”羅廉轉身將錢包扔了過去。
對方笑著接住,還一副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錯的樣子,“所以我說叫你過來一起睡啊。”
羅廉重重地躺倒床上,一把拉過被子。
“你睡覺不換睡衣嗎?”
“不用。”
“那好吧,我睡了。”菲爾特似乎並不在意羅廉的怒意,倒進被子裏便閉上了眼睛,發絲在枕頭上鋪散開來,不自然再次掠奪了羅廉的視線。
隻是指尖試探性的想要知道那柔順的發絲是怎樣的感覺,但是當觸上的那一刹那,羅廉發覺自己似乎迷戀起用手指纏繞對方發梢的動作了。
“你以前就很喜歡我的頭發。”
羅廉一愣,這才發覺菲爾特依舊閉著眼睛。手指剛想收回來,卻被對方按住了。
咽了咽口水,羅廉幹脆就這麼被對方握著,“你有沒有想過這種‘毒品’製作者的目的根本不可能是為了盈利?”
“布魯企圖殺死我,而斯科特也想要殺死拉爾森。這當然不會是巧合。”菲爾特的語調平緩,似乎當羅廉思考這一切的時候,他早已經思考完畢,“能讓天生畏懼著Master的血係去做平常不可能做的事情,這種酶能讓血族難以自已。”
“那麼假設其中有人成功地殺死了自己的Master,這世上就少了一個純血。”羅廉細細端詳著,卻在菲爾特的臉上找不到感情的變化。
“那麼莉莉絲又少了一個敵人。”
“莉莉絲……莉莉絲……真謝謝她取走了我的記憶,我根本就不記得她的臉了。”羅廉嘟囔著,隨著大腦的疲倦,他漸漸睡著了。
當羅廉再次醒來的時候,是下午的兩點,有時他覺得隻要自己繼續和菲爾特呆在一起,也會變成一個夜行動物,因為自己的生物鍾已經亂七八糟了。
從菲爾特外套的內側口袋裏,羅廉找到了自己的銀行卡與身份證,在隨意拿走了一些現金。
攔下一輛出租,羅廉回到了麻省理工。學校的建築物都還在,但是他能感覺到一切已經不是十二年前了。即便站在那棟老房子前,那扇開著窗子的房間裏住著的也不是琳德西。
那一刻,羅廉一陣顫抖,他似乎看見自己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緊緊擁抱著菲爾特。
他似乎很害怕,他記得失去琳德西的痛苦,所以如此惶恐地害怕菲爾特也會離開自己。
猛地轉身,羅廉攔下一輛車回到了賓館。
即便隻是走進電梯裏,菲爾特便知道他回來了。
當門被打開的瞬間,他已經靠著床頭坐了起來,“很明顯,現在天還沒有黑。”
羅廉不說話,快步走到床邊,一腿跨坐在菲爾特身上,對方則順勢抱著他。
“D博士,你的熱情真是讓人受寵若驚。”
羅廉急促地解開菲爾特的衣領,將那個相墜拽了出來。
菲爾特也不再說話,用手肘撐著上身,看著羅廉專注的神色。
彈開相墜,一枚鑲著碎鑽的戒指落了下來,羅廉趕緊接住,而相墜裏麵和他想象的一樣,是琳德西的照片。
“為什麼……這會在你這裏?”
“因為你交給我的。”
可是為什麼我會把這個交給你?
羅廉想問,卻沒有問出口。
“你想要把它要回嗎?”菲爾特注視著羅廉的表情,這個相墜裏是琳德西唯一留給羅廉的東西了,也是唯一證明琳德西曾經存在於這世上的證據。
“我……”羅廉呆愣著,當他站在琳德西曾經居住過的窗下時,他很想找回它,但是此刻,他發覺自己無法那麼做。
菲爾特會心痛。
羅廉為這個想法而害怕。
“你想要要回去嗎?”菲爾特靠近他,再次重複了一遍那個問句。
羅廉這才發覺自己坐在他的身上,一絲尷尬湧過,剛要翻身下去,卻被對方扣住了肩膀。
“我可以把它繼續放在你那裏……”
“謝謝。”菲爾特的吻很快地掃過羅廉的唇。
就是因為太快了,羅廉幾乎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又也許是因為太快了,羅廉有一點留戀。
“走吧,我們該去Combination裏麵看看了。”
抬起頭,羅廉看見對方已經整理好衣袖,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Combination是一間地下酒吧,坐落在一條小街上不起眼的地方,甚至連招牌都沒有。唯一引人注目的也隻有兩三個朋克打扮的大學生發著傳單。
飛利浦和溫思特說的沒錯,這種宣傳手段確實有些過時了。
菲爾特也隻是笑笑,和羅廉一起朝著宣傳單上的地址走去。
一樓是一個普通的酒吧,但是酒吧最裏麵的那扇門有兩個保安守著,羅廉知道那才是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剛走到門口,保安就將他們攔住了。
“對不起,這裏隻有VIP客人才能通過。”
羅廉剛要亮出證件菲爾特就握住了他的手,兩名身材高大的保安在被菲爾特的視線掃過之後便恭謙地請他們進去了。
長長的樓梯仿佛通向另一個空間,隻有嵌在牆壁上的燈光讓人勉強能夠看清台階。
繞了兩圈之後,羅廉不禁乍舌,“這還真是身處地下啊……”
重金屬搖滾音樂的聲音逐漸清晰起來,每一聲鼓點每一次嘶吼都讓羅廉有些心驚,畢竟保守派的科學家並不大適應這樣的非主流啊。
“嗬嗬。”菲爾特輕笑的聲音在一片嘈雜之中格外悅耳。
兩人眼前開闊起來。
羅廉吹了一個口哨,畢竟這樣的情景實在很壯觀。
望不到邊的地下室裏,一群人烏泱泱地呐喊尖叫著,伸長手臂隨著台上的嘶吼而揮動。
可憐的博士隻想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他對於這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碰撞”沒有欣賞的心情。
菲爾特永遠都是不為所動的表情,用手臂替羅廉隔開人群,帶著他向台前擠去。
人群中似乎有不少的血族,即便如此擁擠,他們還是向菲爾特彎腰施以禮節。
羅廉試著分辨台上的表演者,盡管他們濃妝豔抹,但是羅廉知道他們和布魯的樂隊一樣,都是血族。
一曲終了,隨著人群尖叫,羅廉隻覺得自己的耳膜就要報廢了。還好中場休息,酒吧的侍應們托著調製好的酒走進了人群,觀眾們隻需要將錢扔在餐盤上然後拿走酒就可以了。
當侍應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羅廉扔下一張大鈔便取走了一杯僅有的琴酒。
台上沉浸在表演中的樂隊也意識到了人群中的菲爾特,紛紛將手放在胸前彎下腰來以示尊敬,這樣也將那些瘋狂觀眾的視線牽扯到了菲爾特的身上,男男女女們望向他的目光充滿了驚豔、戀慕、探索以及各種各樣的情緒,羅廉在心中笑道,“真不愧是combination”。
剛要轉身擠出人群,菲爾特便一把拽住了他,“你要去哪裏?”
“我想化驗一下這杯酒。”更想離開這群瘋狂的人。
“你不能離我太遠。”
羅廉感覺扼住自己的手指似乎更用力了,隻能點了點頭,“好吧,好吧,我們找這群人中的血族們一一聊聊天怎麼樣?”
在這個地下室裏,除了台上的樂隊和菲爾特,共有六名血族。
其中四名是帶著各自的人類同伴,另外兩個人是一對。
他們都表示自己隻是這個樂隊——Cold Fish的Fans,而這個樂隊也是這周才來到Combination的,所以他們都沒有見過布魯和斯科特。
羅廉抽取了他們的血樣想要化驗他們是否也服用了那種危險的酶。
不過Cold Fish的主唱賈斯丁明顯並不想要合作。
“聽著,夥計。”羅廉朝他翻了一個白眼,“我抽你的血也隻是不想那一天要驗你的屍。”
“你……”賈斯丁正欲發飆,菲爾特卻將酒杯放在了他的麵前。
“我相信你的Master凱瑟琳一定會很希望你和我們合作。”
提到那個人的名字,賈斯丁意外地安靜了下來,“你們到底想從我們的血液裏檢查什麼?”
“一種酶,它的作用相當於毒品。”羅廉將針頭從賈斯丁的腕部抽出,注射進試管裏,“它會讓你產生難以滿足的渴望,為了再次得到它,你會成為別人的傀儡,甚至去攻擊自己的Master。”
此時,一個穿著中國旗袍的女子走了過來,儀態娉婷,曲線玲瓏,就連羅廉都有想要吹口哨的欲望,特別是那從裙擺處若隱若現的美腿,更是讓人目不轉睛。
“海辛大人,我從來沒有想到您會對搖滾音樂感興趣。”
纖長的胳膊輕輕搭在菲爾特的肩上,這個女子一笑一顰之間有一股並不流俗的媚態。
“你看起來也不像是會開酒吧請人來唱搖滾的人啊,雲漣。”
“這位應該就是鼎鼎大名的D博士了,喜歡搖滾樂嗎?”雲漣走了過來。
“老實說不喜歡。”
雖然不喜歡,但是隨著人群的騷動,羅廉知道第二波的魔音狂潮就要到來了。
菲爾特拉著羅廉,帶他擠出了人群,來到了吧台處。
而雲漣也跟了過來。
“如果不是為了搖滾,也不是……”雲漣看了看羅廉手中沒有喝過的琴酒,“喝酒,那麼還有什麼是我可以為你們效勞的?”
“我恐怕要取走你這裏所有酒的樣本了。”羅廉拍了拍斜跨在腰間的手提箱。
“輕便。不過請你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菲爾特簡要地將布魯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羅廉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吧台的存酒上,這才發覺這裏的調酒師竟然是一個看起來隻有十歲的孩子,但是拋瓶倒酒的動作一氣嗬成,流暢得讓羅廉不忍心打攪她。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奧茲本。”
“我能在這些酒和軟飲料中取一點樣本嗎?”
奧茲本看向雲漣,對方點了點頭,她這才轉身去將所有的酒都擺上吧台。
“她是你的血係?”羅廉看向雲漣。
“是的。我在五十年前來到美國,在平民窟見到了她,當時她餓的快死了,而我也是孤身一人,所以我轉變了她。她不常說話,但是卻很聽話。”雲漣轉身靠著吧台看著那些湧動著的年輕男女,手指掠過菲爾特的長發,“我要去‘狩獵’了,那裏看起來有好幾個能讓我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我以為她會邀請你。”羅廉將樣品放進箱子裏,整理標簽。
菲爾特趴在他的身旁,“可惜,她喜歡女人。而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羅廉將箱子挎上肩膀,轉頭一笑,“特別探員海辛,我們現在是搭檔。”
優雅男子隻能笑著踱步跟在他的身後。
不得不說,化驗結果是讓人失望的。
在場的所有血族都沒有服用了那種酶,而現場取來的酒樣以及其他飲料的樣本都顯示其中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添加物。
“難道說布魯和斯科特會接觸到這種酶純粹隻是單一案件?”羅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球就快因為飄散在空氣中的酒精而充血了。
菲爾特將試管和化學物報告從羅廉的麵前挪開,“你曾經說過,這種酶隻能在低溫10度一下保持活性。所以我們預測這種酶可能是被放在酒中了,但是不一定是酒水裏。”
“還有可能是冰塊裏。”羅廉歎了一口氣,“可是唯一那杯我拿到的琴酒加了冰塊,但是我一直捏在手裏,所以儲存樣本的時候溫度已經回升了,我們還要再去一次那個酒吧?”
“可是如果雲漣真的是幕後黑手,此時她應該會更加小心,這一段時間內不會再使用這種酶了。而且,雲漣使用這種酶來控製其他血族殺死純血種……原因又是為什麼呢?”
“原因?這要問你了,成為暗殺目標的是你不是我。”
此時,菲爾特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凱瑟琳打來的。
凱瑟琳是純血族中的一員,雖然並不如海辛家和拉爾森家那樣顯赫,但是卻頗有聲望。她打來這個電話無非是告訴菲爾特自己也來到了波士頓,並且邀請菲爾特還有羅廉一起去聽明天晚上Cold Fish的演唱會。
“不會吧,又是那個吵死人的演唱會?”羅廉癱坐在椅子上,“我要發明一種減噪裝置,要攜帶方便並且能夠不影響我和其他人的交談……”
菲爾特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其實你去外麵的Pharmacy裏買對耳塞。”
“嗯哼……”
“還有,當我和拉爾森決定追捕莉莉絲的時候,凱瑟琳是我們的支持者。”
“所以我要去支持她血係的‘噪音會’。”
但是和羅廉想的不同,至少這一次的‘噪音會’沒有那些浮躁的年輕人了,而是近百名血族,當然也有普通人類,他們是在場血族的“寵物”或者伴侶。
作者有話要說:筒子們,繼續保持昨天留言的勢頭啊,讓俺點贈送積分點到手軟~
快過年啦,大家要用留言來刺激我的積極性啊,讓我在日更的道路上走下去!不然我可就罷工看電視去了啊~
.昨天的留言量真是讓我睡覺都在笑~
羅廉是跟著菲爾特進入這間地下室的。
沒有了那天的喧囂,整個空間在沉寂中有一種爆發的力度。
台下隻有一百多人,但是俊男美女著實養眼,特別是自己跟在菲爾特的身後享受著所有人崇敬的目光,羅廉不得不承認對於演唱會忽然有了一點期待。
“你好,我是菲爾特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凱瑟琳。”長發女子走向羅廉,將一杯酒遞到了他的麵前。
“嗬嗬。”羅廉接過來卻並不想喝,昨晚上檢驗了那麼多種酒,現在聞到酒精味他就想吐。可是被凱瑟琳看著,自己又不好意思不喝下去。
菲爾特伸長手臂,將那杯酒拿了過來,“明天早上麻省理工不是邀請你去演講嗎?他們可不需要一個滿身酒氣的D博士。”
羅廉朝凱瑟琳抱歉地笑了笑,卻在心裏暗自感激菲爾特。而凱瑟琳卻笑得意味深長。
貝斯的聲音回蕩了起來,一聲從喉間溢出的絕響引得所有人看向表演台。
沒有了那些淩亂的呼喊,賈斯丁的歌聲純粹了起來。
所有人仰望著他,哪怕是尊貴如純血的凱瑟琳和菲爾特。
唱至激動之處,有人從羅廉身後走向前台想要更加接近賈斯丁和他的樂團,身上的飾物劃過羅廉的手掌。
“斯……”抬起手來,傷口處泛起了血絲,羅廉側過身子想要擠出去,卻看見兩個血族看著自己,他不由得放下自己的手,捏緊了拳頭。
在一群血族中流血真的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有人抓住了他,下意識想要閃躲的欲 望因為感受到了對方的溫度而停頓。菲爾特的手掌覆在他的傷口上,帶著他離開了人群。
來到吧台前,奧茲本依舊目無表情地調著酒。
“你在流血。”
“我看見了。”羅廉剛要將手縮回來,沒想到菲爾特竟然舔過那傷口,嘴唇覆上來輕柔地吮吸了起來。漸漸的,那力氣越來越大,菲爾特似乎難以滿足地舔吻嗜咬。
霎那間,羅廉所有的感覺都湧向了那裏,聳起了肩膀,吞咽著口水,甚至連心髒都紊亂了平率。菲爾特的牙齒不斷撩撥著那傷口,握著羅廉的手指掐在手腕的地方讓他吃痛了起來。
“哎呀!”羅廉的叫聲喚醒了菲爾特的注意力。
他喘著氣,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嘴唇離開羅廉的肌膚,那裏隻剩下了深紅色的痕跡。
“既然血已經留出來了,就不要浪費。”菲爾特笑著,緩緩恢複著呼吸,每一個字在羅廉的耳中都是獨特的回響。
台上賈斯丁的歌聲委婉而狂躁,羅廉卻什麼也聽不見了,直到菲爾特緩緩轉過頭去望向奧茲本,這種神經遊離的感覺才緩緩回到了現實。
“雲漣呢?凱瑟琳都來了,她竟然不出現?”菲爾特的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地敲了兩下,奧茲本終於抬起頭來看他了。
“我也不知道,老板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沒有出現過。”奧茲本手腕一個晃動,一杯晶瑩剔透的阿爾卑斯雪山被推到了吧台前。
此時,人群那邊傳來驚呼聲,一圈一圈緩緩向外散開,凱瑟琳一手掐住一個男子的側頸,另一隻手按住襲來的肩膀將對方折了過去。
羅廉迅速從腰間掏出手槍,而菲爾特已經搶先出現在了凱瑟琳的身邊。
“不要傷害他們!”羅廉將心髒抑製器扔過去,“也許他們也‘上癮’了!”
“上癮?”那兩人其中有一人是凱瑟琳的血係,她本來想要依照慣例掏出對方的心髒,但是聽到羅廉的話停下了動作。
菲爾特拍了拍手,高聲道:“很抱歉告訴大家,今天的演唱會必須到此結束。”
場內一片安靜,他們看著菲爾特。
“現在我們出了一點事故,我需要對大家進行檢驗。”
血族總是很有耐心的,凱瑟琳與菲爾特的威信也促使他們必須留在這裏。
羅廉打電話請人送來了檢驗試劑。
但是一邊檢驗,羅廉卻找不到那個曾經從他身邊走過的人。
看了看手上的傷口,羅廉走向凱瑟琳,“一直都沒有人離開嗎?”
“應該沒有,如果你是指血族的話。”凱瑟琳看向他,“怎麼了?”
此時,酒吧裏一個侍應生大叫了起來:“快來人啊,雷尼死了!”
羅廉皺眉,給自己帶上了塑膠手套,跟著那個適應來到了洗手間。他掏出鋼筆,將門撥開,看見一個男人坐在馬桶蓋上低著頭,脖子似乎被擰斷了。
“他是……”
“他是我們這裏負責輕掃場地還有搬運啤酒的……一個學生,隻有晚上才會來打工。”
羅廉在雷尼的屍體前蹲下,看見他身上那些掛飾可以確定他就是掛傷自己手掌的人。但是雷尼為什麼死了呢?他隻是個普通人類而已。
很快,當地警方來此將雷尼的屍體帶走了。
也正如羅廉所料,那兩個襲擊凱瑟琳的血族體內也含有大量的酶,這樣的量度說明他們應該已經“上癮”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