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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我們需要那艘船裏麵實驗室的布局,這可是一艘大船,如果沒辦法在進入之後找到莉莉絲的話,她可以輕易地藏匿到任何一個地方。一旦我們失敗了,要想再一次鎖定她就難了。”菲爾特放下資料,他說的沒錯,這個計劃不能草率。

“我也願意派出我的血係幫助凱瑟琳打探那艘船。”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金發男子抬了抬手,他是奧西?維瑞拉,一個純血族,同時也是船運大亨,據說他還擁有自己的潛水艇。

“那麼拜托了,奧西。記住,我們的時間並不多,隻有半個月而已。”

在這之後,又討論了一些細節問題,破曉之前,會議結束了。

菲爾特走在回廊裏,來到樓下那間房間裏,萊娜點了點頭,羅廉已經醒了,靠坐在床頭。

“這張床真硬,”他咧了咧嘴,“你們的‘圓桌’會議結束啦?”

“恩。”菲爾特伸出手來,“我們可以回去了。”

羅廉很有默契地沒有去問會議內容是什麼,可以說的話,他的搭檔會全告訴他。隻是稍稍挪動一下身體,肌肉酸疼是小事,身後那個位置疼的他冒冷汗,瞬間臉上就在發燙,他想起了昨夜菲爾特幾乎不加節製的占有。

走著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比我更淒慘!

菲爾特揚起嘴角,他能從表情上猜到對方正在想些什麼。羅廉剛要拉住他的手下床,他卻將手移開,沒找到重心的博士差一點摔在地上,而菲爾特隻是上前一步,他便跌進了自己的懷抱裏。

“親愛的,你腦子裏想的那些東西……實在太遙遠了。”菲爾特將羅廉抱了起來,走向石階。

“嘿!誰讓你像抱著女人一樣……我自己能走!”羅廉按住對方的肩膀,想要跳下去,些許的掙紮就疼的他倒抽冷氣。

菲爾特來到石塔的窗台邊,“抓緊了,我們抄一個近道。”

說完,便一躍而下,冷風入利刃般襲來,羅廉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便一頭埋進菲爾特的頸邊。

月夜之下,他帶著他一躍而出,馳向那海浪陣陣的岸邊。

如同一道流星,將天際割裂出優雅的痕跡。

一個顫動,羅廉抬起頭來,發現他們已經落在了船上。

螺旋槳開始運轉,船緩緩駛離了港口。

另一艘船與他們擦身而過。

羅廉看見歐利文就站在船舷上,望著自己的方向。

兩船從相會到離開隻用了十幾秒。

濕冷的海風中,羅廉朝對方揮了揮手。

“其實你可以趁他還躺在石室裏的時候派血係將他帶走。”凱文站在歐利文的身後,一邊跺腳一邊搓著自己發紅的臉頰,“看著他的隻有萊娜一個人而已。”

“然後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海辛家決裂了?莉莉絲可以更輕鬆地將我們一一擊破。”歐利文依舊站在船舷上,沒有絲毫要回到船艙中的趨勢。

“那……既然你想念他,明明可以跳過去,打個kiss或者來個擁抱什麼的……”也比在這裏看的見摸不著的好。

歐利文沒有回答。他記得當羅廉為自己注射最後一針抗病毒藥劑的時候,那雙眼睛裏全部都是自己。

他也許永遠沒有辦法讓他愛上自己。

那麼占有和毀滅都不再有意義。

至少,歐利文?拉爾森有他擁有羅廉?丹狄斯的方式。

他會站在懸崖的邊緣,讓他永遠遠離最危險的地方。

“不行了!我快成冰柱了!”凱文轉身跑向內艙,歎氣的時候,他知道歐利文聽不見。

羅廉與菲爾特回到華盛頓第二天,接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參加蓋博的葬禮。

局裏麵自然知道蓋博是死於自己的搭檔約瑟芬之手,聽說他死去的時候並沒有闔上眼睛,胸腔被壓碎,可以想象約瑟芬怕是上癮的時候蓋博想要幫助他,卻被約瑟芬失手按碎了胸骨。

死亡來臨的應該很快,隻是羅廉知道,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依然在擔心約瑟芬。

葬禮是在白天舉行,菲爾特無法出席。

蓋博的棺木被蓋上了美國國旗,緩緩被降入到墓穴中。

牧師冗長的悼詞羅廉並沒有聽進去,當所有人輪流獻花的時候,他將一把屬於約瑟芬的灰塵撒入其中。

原諒她吧,蓋博。其實她很在乎你。

回到實驗室,羅廉繼續著關於抗日光劑的研究。

隻是有什麼不對勁,按道理菲爾特那家夥就算是在白天也會窩在羅廉的臥室裏,或者興致勃勃陪他一起做研究。

一直到晚上七點,天色都暗淡了,那家夥竟然還沒有來。再掏出手機看看,沒有電話……就連一條短信也沒有。

大樓對麵咖啡店上麵的房間,似乎有人正往裏麵搬。卡車停下來,裏麵是什麼大型維尼熊玩具,各種家具,看那質料就知道價格不菲,明明是有錢人可以住高檔公寓,為什麼會選咖啡店樓頂的小房間?

梅蘭尼也一副好奇的樣子看向街對麵。

一個穿著學生裝的女孩從轎車上下來,金色的卷發,路邊車子行駛而過,照耀在她的肌膚上,宛若白瓷。

羅廉皺了皺眉,那是一個血族。

“看起來家裏蠻有錢的,卻選了住在咖啡店上麵……”梅蘭尼半開玩笑道,“難道她喜歡喝咖啡?”

羅廉白了一眼,“我下去吃個晚餐,你們結束了自己的部分就可以回家了。”

剛走到樓下,便看見咖啡店一旁新開了一家花店,和咖啡的香氣糅合在一起,形成令人迷醉的味道。

羅廉走進咖啡店裏,要了一杯橙汁和一份鰻魚套餐。

一抬頭,對麵就坐著那個剛搬來的女孩,她的身邊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俊挺男子,兩個人引起不少人的側目。

羅廉的眉頭皺了皺,怎麼回事,自家對麵竟然出現了兩名血族。

對方似乎並沒有在乎他,隻是小聲地聊上幾句品嚐著咖啡,而羅廉也沒什麼食欲了,趕緊結束晚餐離去,路過那家花店的時候,他發現另一間讓他狐疑的事情。

花店的老板娘和她的兒子正是自己離開歐利文的別墅時奉命將他抓回去的那兩個血族……難道歐利文又要監視自己了?

羅廉掏出手機,撥打菲爾特的電話,卻是電腦的自動應答,對方電話已關機。而那個家夥的公寓電話也沒有人接聽。

那麼就打給歐利文,他把自己的血係安排到實驗室的對麵是什麼意思!

可是歐利文的電話也關機了。

這未免太巧合。

羅廉眯了眯眼睛,回到那咖啡館中,那個女學生和她的同伴還坐在原處。

“你們是誰的血係?”

女學生一直沒什麼表情,聽見他的問題也隻是皺了皺眉繼續喝著咖啡。反倒是她身旁的男子開口了,“D博士,請不要誤會。我們是菲爾特?海辛大人的血係,他因為有事情要離開華盛頓半個月,所以拜托我們陪在您的身邊。”

離開華盛頓?還派人來‘陪著’我?

再想想花店裏歐利文的血係,羅廉忽然明白過來,“菲爾特呢?他去哪裏了?”

“對不起,我們無可奉告。”男子好脾氣地回答。

羅廉轉身,向馬路對麵走去,絲毫不在乎行駛中的車輛,反正那些血係也不會讓自己被撞死!

回到自己的臥室,麥克正在喝著什麼,羅廉一看竟然是血液。

菲爾特那個家夥竟然連麥克都安排好了卻不讓自己知道他跑去幹什麼了。

真是太可惡了!

巴塞羅那的一家小酒館裏,一個少年戴著牛仔帽彈唱著沒有調子的音樂。

酒館的窗簾被放下,而門口也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靠窗座位坐著一個麵容冷峻的男子。他身後的一個女子開口道:“凱文,我求求你別唱了,我前天晚上喝下去的蘑菇湯都要吐出來了。”

“黛比,你看連老板都沒有說我唱的難聽,說明我還是表演的很不錯的。”男孩作勢要繼續荼毒他們的聽覺。

陸陸續續有不少人推門而入,他們似乎對凱文的歌喉不以為意,隻是朝著冷峻男子行禮後便安靜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一輛並不起眼的轎車停在門外,身著黑色風衣的男子走了下來,風衣的帽子遮住了一切,看不見表情。

門被推開,除了歐利文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了過去。

男子將帽子向後一捋,發絲如同金色的流水,他朝著歐利文走去,坐在了他的麵前。

“我和奧西會從船尾進入,如果暴露的話還可以起到轉移莉莉絲的視線的作用。”歐利文將一張圖紙放在桌上,“你和凱瑟琳從船的底部進去,我們要在這裏相會。”

指尖有力地點了點圖紙上一個畫叉的地方。

菲爾特會意地點了點頭。

坐在吧台上的凱瑟琳接了個電話,轉身正色道:“船還有二十分鍾靠港。”

“那麼就……”

“行動吧!”菲爾特和歐利文齊聲道,瞬間而已,整個酒館裏除了正在自彈自唱的凱文就剩下堵著耳朵翻著白眼的黛比。

一艘中型輪船靠在了巴塞羅那港口,進行補給。

菲爾特和凱瑟琳穿著潛水衣,各自帶了一個血係便進入海水之中。

來到船底,停止運轉的螺旋漿中潛入。

一行人進入幹燥的機械倉之後,便悄悄換下潛水衣,走出艙門,兩個維修工正欲進來,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打暈,身上的磁卡也被搜走了。

這兩張磁卡隻能讓他們離開機械艙,要想進入研究室還要再花一些力氣。

同時,歐利文和奧西帶著幾個人從船尾進入,莉莉絲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安全問題的,歐利文幾乎瞬間就感應到甲板上和後藏入口處隱匿著的莉莉絲的血係。

歐利文和奧西分別朝身後人做了個手勢,他們拿著針管狀的武器便尋向莉莉絲的手下。

被撂倒了四個人,但是另外的一個剛想要告訴船艙內部,便被歐利文折斷了喉嚨。

取下他們身上的磁卡,奧西做了一個“走”的手勢,他們正式進入了船艙內。

白色的燈光映照在金屬牆壁上,他們迅速到達了第一扇門,歐利文將手放在門上,便能感應到門的另一側竟然是空的。

按照圖紙上的標記,這扇門應該連接著培養室,這麼重要的地方,裏麵怎麼會沒人?

但是除非他們離開,否則這扇門是尋找莉莉絲的必經之路。

奧西來到歐利文的前麵,用磁卡將門打開。

他走了進去,緩緩觀察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然後將手掌貼在另一側的牆壁上,搖了搖頭,示意就連隔壁的培養室似乎也沒有人。

歐利文蹙眉,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他們的計劃不是泄露就是暴露了,莉莉絲說不定正打算將他們一網打盡。

正當他要叫奧西回來的時候,他們進來的入口被封閉了起來。

隨著沙沙地聲響,頭頂的通風處有什麼東西湧了進來。

“歡迎再次體驗勒恩病毒。”莉莉絲的聲音從四個角上擴散開來。

跟隨歐利文的血族們意識到危險,拚命地想要將鐵壁打破。

奧西看向歐利文,“我們該怎麼辦?”

歐利文將耳機放到唇邊,“菲爾特,莉莉絲早有準備。”

正潛行在機械倉中的菲爾特和凱瑟琳他們已經來到了正倉的入口處。聽到歐利文在耳機中的聲音,他皺了皺眉,“你怎麼樣了?”

“我們正準備撤離。”

歐利文看著被扯出縫隙的牆壁,鹹濕的海風灌了進來。

“你們就那麼急著出去嗎。”

那些血係轉過頭來才意識到自己在純血族甚至於自己的Master麵前有多麼的失態。

“如果剛才那個是勒恩病毒,那麼我們就被感染了。就算離開了這艘船,又能怎麼樣?”

歐利文的提問讓所有人冷靜了下來。他轉頭看向奧西,“打電話讓黛比和凱文派直升機來,告訴他們我們可能被感染了勒恩病毒。”隨後,歐利文走了出去,站在甲板上皺起了眉。

這一次是不可能捕獲莉莉絲了,她會將矛頭對準血族的兩大家族還是……羅廉呢?

凱瑟琳望著停頓下來的菲爾特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退回去。”菲爾特雖然萬分想要將莉莉絲這個女人挫骨揚灰,他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那一次在她的實驗室裏顧及她也是純血所以沒有要掉他的命。但是他也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貿然進入,等於將自己還有同族人的性命往刀口上送。

菲爾特剛要轉身,便僵在原處,身後的靜止的渦輪上,有一個人。

凱瑟琳看著菲爾特的表情,終於也注意到了那個人,“莉莉絲……”

沒想到她親自出馬了。

菲爾特和凱瑟琳的血係一閃身襲向她,哐——地巨響之後,那兩名血係一個被她按進了牆壁中,另一個腦袋撞在渦輪的邊緣,血液噴濺而出。

“你真沒有美感。”菲爾特向前款款走去,嘴角是一次輕佻的笑容。

“那麼D博士又是用什麼吸引了你?作為一個人類,他長的還不錯,”莉莉絲也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站在菲爾特的麵前,手指撫弄上他的臉頰,“還是他的天賦讓你看見了希望?”

菲爾特扣住她的手腕,“如果我說我迷戀他的一切,你有打算怎麼辦呢?”

“我喜歡你菲爾特,但是你總是讓我傷心。”莉莉絲露出悲情女主角的表情,這讓菲爾特後退了半步,聳著肩膀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說的笑話讓我很開心。”菲爾特嘴角浮現出一絲縫隙,“親愛的,就連夏娃也隻是用亞當的肋骨做成的,而你卻想把亞當變成你的肋骨。”

“所以你是在拒絕我咯。”莉莉絲嘴角依舊噙著笑意,下一秒她便出現在菲爾特的頭頂,天花板上一陣崩裂的聲響,菲爾特閃開之後,那裏留下一個巨大的裂紋。

凱瑟琳則你不說二話,襲向剛站穩的莉莉絲。

如果說實在平時,菲爾特也許會展現一些紳士風度,但是此刻無論用什麼方法都好,他隻想這個女人從世界上徹底消失。

撐著凱瑟琳與莉莉絲相互製約,菲爾特就在某個電光火石的一刻,一手紮進了莉莉絲的胸膛裏,握住那個女人躍動的心髒,感覺血液覆蓋在他的指縫間,這讓菲爾特興奮不已。

凱瑟琳撤退到了菲爾特的身邊,“殺了她!”

就在菲爾特要收緊自己的手掌將那心髒拖拽出來的時候,他隻感覺自己的胸口一陣鈍痛,而莉莉絲的唇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