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一人見狀,當即喝道:“好個蠻族奸細,居然敢大膽若此!來人,拿住此人!”
趙遠一聽聲音,知來人是於之義,心下稍稍鬆了口氣。
這家夥現在便是插翅也難飛了!
但是,令趙遠有些納悶的是,縱是前有於之義擋住去路,後有他步步緊逼,可那人不但沒有絲毫慌亂,反而腳下加速,如小鳥投林般奔向於之義。
與此同時,於之義身邊的兩個侍衛迎著那人而來。
趙遠心頭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傳來,那人仰天倒下。
媽的,這個於之義是什麼意思?明明是拿下,為何卻要害他性命?
趙遠又驚又怒,健步如飛的趕到於之義麵前。
那蠻族奸細仰麵朝天,充血的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小,不甘的看著天空。
“於大人,你這是何意?”
趙遠強壓怒氣,指著那業已氣息斷絕的蠻族奸細,質問道。
麵對怒意難抑的趙遠,於之義並不慌亂,隻是先麵帶愧色的嗬斥兩個侍衛,然後便滿臉給趙遠賠不是。
“老夫本意也是擒住此人,順藤摸瓜,查出蠻族在我大夏之辛秘。卻想不到此賊凶狂,到了如此地步仍要做困獸之鬥。”
盡管心中不甘,但事已至此,趙遠也無可奈何,隻得冷哼一聲,狠狠瞪了於之義兩個侍衛一眼,才轉身離去。
看著趙遠離去的背影,於之義臉色陰沉無比。
他身邊侍衛也是不悅將佩刀往地上一頓,忿忿不平的說道:“李府的人又如何,豈可如此乖張,目中無人?!”
另一個侍衛也湊上前,試探的說道:“大人,依卑職之見,這小子雖是李家之人,但做派卻與李家之人大相徑庭,不如——”
那侍衛臉色陰冷的比了個下切的動作,看趙遠背影的眼神盡是怨毒。
於之義擺了擺手,打斷那侍衛的話。
“於大人,他說的沒錯。此時這小子真氣盡失,所依仗的破天槍也戰力全無,正是他最弱之時,確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此時,暗影閃動,走出一個人來。要是趙遠在場,必定要驚叫出聲,因為此人正是從他手上救人的黑龍。
於之義沒有正麵回答,沉吟片刻。
“此時一動不如一靜。無論此子立場如何,終歸還是李府的人,貿然行動,開罪了李天澤,可不是一件好事!”
於之義有些不甘的盯著趙遠的背影,不禁搖頭歎息。
黑龍嘿嘿笑道:“曾經殺伐決斷,一往無前的於大人,今日為何在這小子麵前畏首畏尾?”
於之義擺了擺手,苦笑道:“黑龍,你莫要來打趣老夫。老夫在離京之時,曾偶遇李天澤,他就多番叮囑,如遇到他義子趙遠,務必多加關照,更要將其分毫不損的護送回京。”
黑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個,在下倒是沒想到這老李會如此看重此子!”
於之義撫掌冷笑:“如果你是李天澤,收了個能以一敵千的義子,你會不會將其示弱珍寶?”
趙遠拖著沉重的身軀,跌跌撞撞的回到驛站廂房中,倒頭躺上了床。
盡管連番大戰,身心俱疲,但趙遠仍沒有絲毫睡意,隻是癡癡的看著廂房頂,腦袋裏同時快速運轉著。
這個於之義看著是個文弱書生,但實際上外柔內剛,進退之間,尺寸把握得很是到位。
從一開始在叛軍麵前正氣凜然,到躲入驛站後的患得患失,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候指使衛士殺人滅口。這一切連在一起,竟顯得如此的詭異。這個於之義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如此詭異多變?
趙遠按了按發脹得厲害的太陽穴,隻覺眼皮益發沉重,睡意漸濃。
當趙遠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胡亂洗梳一番,趙遠正打算出門,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趙遠心頭一跳,難道又有軍情?!
顧不得形象,拉開房門,隻見張驛丞正站在門外,一臉的焦急。
趙遠微微皺眉,問道:“張驛丞,有何事,如此慌亂?”
張驛丞也不回話,伸手將一張紙條遞給了趙遠。
趙遠接過紙條,看到紙條上的一行小字,心頭一震。
於大人先一步回京了?
張驛丞點了點頭,臉色很是難看。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說實在的,趙遠覺得此事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