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鷹看著拓跋婉一行人隱入亂陣之中,轉過身對沉思的拓跋雷說道:“拓跋兄看此戰勝率多大?”拓跋雷不動聲色:“區區幾千馬賊,還不足以撼動雲落城,秦寨主請放心!”秦天鷹撚了撚下巴上稀疏的胡子,冷笑道:“如果城中出了內奸呢?”
????拓跋雷心中大駭,口中卻道:“秦兄不要嚇我,我城中軍民一心,怎麼會出內奸,秦寨主多慮了?”秦天鷹抬頭看了一下灰暗的天空,歎氣道:“唉,人逼急了,什麼事都幹的出來”拓跋雷有所警覺,上前一步逼問道:‘似乎秦兄知道點什麼,可否讓在下知道?“手卻按到了刀柄上。
????秦天鷹不為所動,自顧自地說著:“這幾年我黃龍寨確實是掃平了馬賊,也奪取了不少馬賊收集的錢財,可是馬賊沒了,我們這群落草的賤民也就沒了生活來源。畢竟我們也是強盜,也是靠搶奪為生”
????拓跋雷有些愕然,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他示意手下圍住秦天鷹所在方位,自己又逼近一步,正色道:“秦寨主,我拓跋雷可從來沒有把你當一般的賊人看,隻當你是一條好漢!今日之事,無論是否與秦寨主有幹係,我既往不咎,請寨主權衡!”
????秦天鷹轉身,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拓跋雷:“已經不能收手了,我的弟兄們早就眼饞雲落城的金銀珠寶了,你不願意送來,我們隻有搶了”
????拓跋雷拔出刀來,“那麼秦寨主,在下得罪了!”擺了個架勢,作勢欲撲秦天鷹。秦天鷹好整以暇地整理著雙手,並沒有迎敵的意思。拓跋雷小心翼翼地尋找著秦天鷹的破綻。
????“報!”城牆上奔來一個傳令兵。“城東發現大量蒙麵馬賊,人數有兩千左右,城東牆已經被摧毀,馬賊正在東門與守軍交戰,因為抽調人員眾多,東門快要頂不住了!”拓跋雷頭中一片眩暈,手中的刀險些掉在地上。“城牆怎麼可能被毀掉?各邊的城牆是一樣厚的,南牆都沒破!”拓跋雷回頭吼道。
????“你知道東牆是誰負責維護的麼?”秦天鷹不等傳令兵回答,慢慢問道。拓跋雷這次真的把刀落在了地上,腦中如遭受重擊一般。“駱寒!是駱寒!怎麼可能是他!”秦天鷹用一種局外人的表情看著拓跋雷:“駱寒是個很有心計的人,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為什麼!為什麼!你拿什麼誘惑了他?城主之位?!”拓跋雷咆哮著。“嗬嗬,也不全是,我提這個條件的時候他拒絕了我。準確來說,是他愛著你的女兒,你卻硬要把你女兒嫁給我兒子。”拓跋雷腦中又是一記重擊:“不可能!駱寒從來沒說過他喜歡婉兒!”
????秦天鷹走近拓跋雷,拍拍失魂落魄的拓跋雷肩膀:“唉,拓跋兄,不是我說你,我這外人都看出駱寒喜歡你女兒。你忘記了麼?駱寒跟拓跋婉從小一起長大的,可謂青梅竹馬。拓跋婉十六歲貪玩,來我寨子鬧事,是駱寒第一時間單槍匹馬衝到我寨子裏救她的,嗬嗬,也就是那個時候秦重認識了他們倆,不是秦重求情,我早殺了他們兩個小鴛鴦了。也不知道你女兒怎麼回事,突然就迷上了秦重,讓她的小情郎駱寒很是傷心呐。駱寒本來就木訥,就算喜歡拓跋婉也不敢說出來,隻好苦悶地把經曆放在打理城主府上,我看駱寒默默愛著你的女兒,就幫他一把咯。趁我兒子跟你女兒結婚刺激一下他,我再收買他做內奸,事成之後我兒子跟你女兒肯定反目,到時候駱寒來個英雄救美,多麼完美的結局啊。城主之位,誰會稀罕!”
????拓跋雷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似乎老了好幾十歲,他強撐著身軀,問道:“你就不顧你兒子的幸福麼?你要讓他們仇恨一輩子?”秦天鷹大笑道:“男兒何患無妻,秦重要成就一番偉業,你這小小城主的女兒怎麼配得上他!”拓跋雷急火攻心,仰天突出一口鮮血。“拓跋兄保重,秦某告辭了!”秦天鷹說完雙腳點地,從士兵槍尖之間躍下城牆,沒入亂軍之中。
????“城主!城主!”旁邊的士兵急忙扶住搖搖欲墜的拓跋雷,昔日威嚴的城主不見了,拓跋雷此刻就如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他一邊咳血一邊不停地自言自語:“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不可能”
????“石頭!怎麼是你?這是怎麼回事!”秦重發現馬上的首領竟然是自己的從小的玩伴,心裏不免疑惑。拓跋婉倒也見過石頭,此刻也十分驚訝:這小廝不是秦重的玩伴麼。怎麼突然變成馬賊頭子了?
????“少寨主,我,我”石頭在馬上麵紅耳赤,卻說不出話來。秦重惱怒至極,怒道:“再不說我回去打斷你的狗腿!”石頭有些害怕,便結結巴巴道出原委:“是,是老寨主,他叫我,我趁少寨主娶拓跋婉小姐的時候帶兄弟們攻,攻城,這個時候守備最鬆懈,我,我是被逼的”拓跋婉聽完石頭的話,腦袋一熱,轉頭怒視秦重:“秦重,這是怎麼回事!”秦重被拓跋婉刀子般的眼光盯得心裏發毛,連連擺手,說話也開始結巴:“我,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拓跋小姐還不明白麼?就讓老夫說給你聽吧。”卻是秦天鷹從亂軍中殺出,來到這片小小的方陣。拓跋婉如盯上獵物的母虎,目光死死地粘在秦天鷹身上。秦重也焦急地問著他爹:“老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群馬賊都是我們寨子的?”秦天鷹一聲冷笑:“拓跋小姐,你以為我兒秦重真的是喜歡你麼?你錯了!隻不過是我讓他接近你騙取你的信任罷了,好讓我調動人馬,摸清城內虛實。今天,就是雲落城城破之日!”